“你与那小子相处得倒是不错。”路上,苏烟听见身旁的老人这么说着,声音中还带了一丝揶揄。
苏烟拉着大祭司的手,声音轻轻:“嗯,那人的心思没我想象中那般坏。”
“哦?”大祭司声音温和得如同一个寻常长辈,“何以见得?”
苏烟想了想,“大概……他不喜浪费吧。”
大祭司笑了,笑得意味深长,“算是个好孩子。”
只是,这小聪明也挺多……
大祭司回想起成西府刚来时,人群中就属这个少年看着散漫,尤为显眼,别人来谈公务,他倒像来游山玩水的一样,每每在屋中待着都极为不耐,仿佛坐不住。
后来,他便自请一个人出去待着,想着少年心性,她自然也答应了。
等她和成西府众人见到他时,他倒和自家的小外孙女相处得不错,看着神色间倒还算有些耐心。
只是,那条路,是她和成西府的必经之路……
这小子,是故意想让她和成西府的人都瞧见他与他们巫启族圣女相处得极好么?
思及此,大祭司慈爱地看了眼身旁乖巧低头的小外孙女,倒有些放下心来。
自家外孙女她还是了解的。
从小到大,她向来有自己的想法。能与那少年相处,想必也是对方身上的确有些什么优点。
就与当初的凌家丫头一般无二。
她记得,自家小外孙女曾与她说过一些体己话,便说过:“……凌素双待我如姐姐一般,很是赤诚热情……”
那小子她也观察过,虽有些顽劣散漫,却也算个赤诚有趣之人吧。
大祭司这般想着。
走回去的路也不长,大祭司一路牵着苏烟,时不时与她说说话,女孩小小的一只,大多时候都是乖巧应着,遇到什么不满,也就自己皱起眉头与她说上一番。
说的大都是她的身体年迈,要静心调养云云。
祖孙俩就这么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到了苏烟的屋子。
苏烟脱了外衫、鞋袜,便自己钻进被窝躺好,暖暖身子。
晚膳是阿蓝喂她的,服过药,手上的伤也妥帖上好了药,重新绑了绷带。苏烟看了看绑成一个结的手,除了有点不舒服使用不方便外,也不算什么。伤口也不算太大,想必过几日也就好了。
大祭司坐在她身旁,“你这手伤也是,反反复复崩开三次,以你现在这年纪,流上那么些血,还有体弱,又得静养了,下次还是尽量想一个周全的法子保全自己最好。”
苏烟眨眨眼,故作委屈道:“外婆,那我岂不是又要终日躺在床|上养病了?离上次痊愈也没多久,骨头躺散架了不说,我功课都落下了不少,还有药房的事务……”
大祭司摸摸她的头:“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