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你看这里。”
安乐指着一笔记录,目光森冷。
“林山郡下怀安县干旱,所以,位于怀安的商铺庄子,那一年的盈利为负。”
这条记录,是两年前的。
可是,林山郡近水,那里,多的是河流湖泊,干旱,这不是开玩笑么!
听完安乐的话,周账房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郡主,你就明说了吧?”
另外的一个人看着安乐,他们也着实没有搞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若是本郡主没有记错的话,林山郡除了今年这一场暴雨之外,已经连续数年没有出现过灾情了。”
她的手指在账册之上,狠狠的一戳,“而这条记录的时间,就在两年前。”
她前世看小说,看到小说中描述奴大欺主,虚抬物价,便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封建时代,一张卖身契,你这个人便归属于主家了。
生命都属于主人家的,可以说便是直接处置了,也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但就是这些人居然敢欺瞒主家!
这是多么大的胆子!
这些人,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如今,这样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安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时代,交通极为不便利,底下人虚报灾情,主人家也是很难察觉到。
朱凯旋闻言,也快速的来到安乐的身侧,目光落到那一条条陈之上,目光冷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确实,除了今年,林山郡已经五六年都没有发生过重大的灾情了,所以,这一条,必然是有问题的。”
地方上发生旱灾,没道理朝廷不知道。
但是这条,就这么明晃晃的记录在册!
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记得,两年前,记录王府账目的,是陈福吧!”
周账房摸着自己下颌上的胡须,思考许久,才缓缓开口。
他和陈福之间并不对头,甚至可以说是矛盾颇深。
前些年,陈福因为入王府的早,一直都压在他的头上。
因为周账房才华更胜于他,陈福对他可谓是格外警惕,处处打压。
只是去年,那陈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在王府干了,这才有周账房的出头之日。
王府不缺人用,见陈福执意离开,朱凯旋并未多做阻拦。
甚至,在他离开王府之时,还很是给了一些离别礼。
周账房一向是个聪明人,他能够感受到这陈福对他的敌意。
多年隐忍,终于是让他出了头。
只是那些年的打压欺辱,他可从未忘怀。
如今,让他逮到了陈福的把柄,可不就要把他往泥里面踩!
闻言,安乐看了一眼周账房,这话中的语气可不怎么对呀!
不过,她也不介意底下的人有些小心思,更何况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旧怨,安乐也就没有过多的干预。
底下的人有竞争,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如今那个叫陈福的已经离开了清河王府,如今周账房才是他们自己。
而朱凯旋对于王府的忠心是做不了假的,他既然已经表明了周账房可以相信,那么这个陈福,便必然是有问题的。
无论当初那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出错的账目时间就是在他主管的时候,他都逃不了监管不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