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那小子挺崇拜你的，他有没有求你给他签个名？”

徐大胜看着黄笑那副模样并没有恼，他和这条老黄狗是老朋友了，认识了很多很多年，

虽然他一身酒气缩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没有，他只知道我是你朋友，不知道我的身份。”

黄笑看着壁炉里的火焰升腾，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团火焰。

壁炉面前又多了一条椅子，和黄笑蜷缩的那一条一样。

“余秦，你先进屋吧，今天应该没什么客人了，我一个人就行。”

椅子上没有坐人，秋大龙走到了在柜台单手杵着下巴的余秦旁边拍了拍他的背。

“秋叔，那我走啦！”

余秦知道秋大龙和刚刚来的那个奇怪的人有话要说，正好自己每天晚上在这里呆愣愣的确是有些无聊，

秋叔又每天看书，不是一些深奥的，就是那本没有字的黑书。

在说完之后，余秦擦了擦手就转身往后院走去，还悄咪咪看了黄笑一眼，

黄笑回了一个微笑，和秋大龙叫他老黄狗一样，余秦觉得这人的笑容很像那种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黄。

余秦也腼腆的笑了笑，似乎是因为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然后就溜到了后院桂树下。

看着余秦在桂树下去了，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

“这小子挺刻苦啊，不过将来成就有限。”

秋大龙没有回答他，而是端着一杯热茶走到了黄笑的旁边递给他，

黄笑接过那一杯茶，然后喝了一口。

“谢谢，不过你的茶叶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秋大龙没有理会黄笑的实话，而是说道：

“却是成就有限，但人啊，太多意料之外了，谁又知道他能走到什么程度呢？”

坐在了黄笑的旁边，秋大龙也看着壁炉里那升腾的火焰。

“和以前不一样了啊，以前死气沉沉的，现在还会说一说这些话。”

黄笑有些诧异的看着秋大龙，按照上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的秋大龙，他的回答应该是保持沉默，然后笑一笑当做默认了。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替他说两句没什么不对的。”

“那倒也是，不过要是他知道你可以让他一步登天，而他未来并不理想，当他质问你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黄笑坐直了起来，靠在椅子上，用讥笑的眼神以及嘲讽的语气看向秋大龙。

留给黄笑的，只有一个侧脸。

在壁炉火焰的升腾下，秋大龙的脸庞显现一片橘红色，眼睛也在那不稳定的火焰中忽明忽暗。

和他之前那浑浊的眼神一样昏暗交错，不过现在的眼睛里反射的是壁炉里的火焰。

黄笑似乎不满意秋大龙的沉默寡言，继续开口道：

“你觉得你活了这么多年，能够真正的看透一个人，一个人真正的人性吗？”

他的声音没有很大，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而是静悄悄的，

有时候静悄悄的比吼叫来的更有力。

“老黄狗，你说的没错啊，我根本看不透任何一个人，纵使我活了那么久那么久，久到我忘记了多么久。”

黄笑的脸上似乎有了取得胜利的笑容，他知道他是必胜的，但那也是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