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佳只是走出去,在外婆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没有说话,走出门去,去学校楼下,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郝父并不想同自己的女儿在学校里发疯,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随后打通了电话:“郝佳佳,你妈妈怎么让你旷课来这里!”
他尚且有父亲的威严。
然而郝佳佳并不想跟他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她满腹的气愤,从包里掏出了喇叭,并且拉起了横幅,横幅上写着:无能老师纵容恶势力霸凌学生。
她大声的用喇叭问自己的父亲:“郝老师,请问,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纵容有身份背景的同学霸凌自己本班的同学,作为班主任,你起到了保护学生的责任么?”
喇叭的声音非常大,在校园里回荡着,此时正是下午第二节课,学校的保安匆匆来临,然而无法阻止郝佳佳冷静又癫狂的质问:“你是不是贪污受贿,所以纵容别的班学生,打伤自己班的同学,你道貌岸然的质问受害者,用受害者有罪论的定论去让受害者惶恐,精神受到恐吓,请问,这算犯法么?”
郝父的脸都黑了,他捏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保安把郝佳佳拖走的时候,郝佳佳捏着喇叭还在喊:“学生受到霸凌,同老师的纵容和不作为有直接的关系,霸凌的存在就是老师的纵容,高三五班,郝老师,勾结别班同学,共同霸凌本班学生,不要脸!”
她在学校门声嘶力竭!她拍了照片,洗了出来,挂了林林总总的一墙。
那一天,N市一中的霸凌事件上了报纸,上了新闻,虽然撤的很快,依然让郝老师出名了很久一段时间。
然而,郝佳佳并没有停歇,因为转学生一众很快就找到了万鹿和她的外婆。
医院之外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转学生董胜兴阴森森的拎着万鹿的领子,万鹿的外婆惊恐的跪着求饶:“求你,不要伤害鹿鹿。”
董胜兴恶劣的看着老太太:“你们家三代都恶心,就会示弱装柔弱么?”
他伸手用力捏万鹿的胳膊,却丝毫不知道,郝佳佳拎着棒球棍,气势汹汹的过来,她力气一向大,一棍子打过去的时候,正巧砸在了董胜兴的头上,将他砸倒在地。
董胜兴被打得嘶嘶作痛,然而郝佳佳并不打算饶他,下一刻又是一棍砸过去,将他砸得昏厥在地。
万鹿和外婆吓得一左一右抱住了郝佳佳。
“佳佳,不能这样,犯罪的。”外婆吓得浑身哆嗦。
郝佳佳的眼白都充满了血丝,她一把拉开抱着自己的两人:“犯罪也是我郝佳佳一个人做的,怕什么?”
她伸手将董胜兴的手抓住,一刀戳开了董胜兴的手指甲,董胜兴从昏厥中痛醒,看到了双眼充血,满脸兴奋的郝佳佳,居然笑了起来,他认真的看向郝佳佳:“我记住你的眼睛了。”
他是个脸盲症,但是对人的眼睛却意外的敏感,睚眦必报的性格,让他深深记住郝佳佳这双如疯似癫的眼。
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路过的行人,终究喊了医院的保安,万鹿和万鹿的外婆惊恐不已的用尽力气去拖郝佳佳走。
额头满是鲜血的董胜兴用满是鲜血的手撑着地,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郝佳佳,就这么看着她被万鹿拖走。
睡梦中的郝佳佳咬着牙,似乎在卯着劲。
场景依然在变化……戒断学校的车上,郝佳佳被束着双手,被戒断学校的老师摁着,她不服的透过车窗怒吼着:“放我回去!我不去!”
郝父像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拍在万鹿的肩膀上,夸奖她:“好,万鹿,你好好的努力,高三还是能够考一个普通的大学的,这样不是挺好?”他叹气这用悲悯的口气安抚车里不停挣扎着的郝佳佳:“佳佳,你精神状态的确不对,好好去戒断学校调整情绪,你有狂躁症和焦虑症,你放心吧!欺负的你朋友的转学生都走了,你也该安心了,爸爸承诺你,你一旦好转,爸爸就接你回来。”他似乎很伤心的样子,甚至伸手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
是了,郝佳佳在梦里也流出一滴眼泪,本来逃出的她,不会被郝父抓住,是万鹿告知了她的方位,才会被抓住。
万鹿追着车大哭:“佳佳,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你爸爸会好好对你……”
啊对对对,她们都打着为她好的态度,让她步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