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房屋规划不像城里的房屋规划那么平整。
大部分都是可着以前的老房子修修补补。
日子过的越来越好,有些人就去了县城里谋出路。
时间久了,那没人住的房子也就荒废了。
这就造成了村里住户分布十分不均匀。
有的地方七八户人家凑在一起。
有的地方走上几里地也只有一户人家。
王宇家只有一户邻居,就是坡上的老阚家。
说是坡上,其实也就几十步路,站在自家房头就能看着。
不像王宇家正儿八经的砌了院墙,老阚家的前院子是用柴火简单围起来的,又拉了一圈半高的靠里倾斜的渔网。
防不住人,但是能防止院子里的十几只鸡跑出去。
门口拴了一只半大的小黄狗,远远的看见王宇就开始摇着尾巴往他身上扑,扯的身后篱笆摇摇晃晃。
不等他走到门口,就汪汪叫着,侧着身子把他往院子里领。
王宇半弯着身子揉狗头,等里头出来人。
屋里头人听见声响,推门出来个中年汉子。
草种子穿成的门帘子在他身后摆摆荡荡,撞的哗啦啦直响。
汉子剃着个板寸,显得那本来就挺方的脸更方。
一身蓝色粗布衣裳干净平整,脚上蹬着一双黑色板儿鞋有些破旧,两个大拇脚趾都在外头放风。
“阚叔。”
王宇开口叫人。
阚建国看见王宇很是热情,“呀,小宇来啦。你姥姥出门儿回没?”
王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直接回答而是就着玻璃往里屋看了一眼。
太阳反光有些没看清,炕上依稀是躺着个人。
……
“婶子呢?”
“上屋说…”
阚建国边把王宇往屋里让,面上就有些犯愁。
“你婶也不知道咋了,昨晚睡的好好的,突然吵吵眼睛疼,没一会儿又说身上疼…”
王宇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婶子昨晚出门儿没?”
“没出门儿啊…”
农村怪事多,王宇这个姥姥是干啥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加上梁姥姥又是个热心肠,所以有点大事小情心里没谱儿的,都愿意来问问。
小来无趣或者家里条件不好的梁姥姥都是分文不收,因此十里八乡对他家也是十分敬重。
阚建国见王宇面有沉思,立刻起了不好的想法。
俩手一拍一副恍然的样子。
“呀!…你婶子不会是碰上啥东西了吧?”
在旁的人看来,虎父无犬子,王宇肯定也是懂点啥的,自然对他也有着天然的信任。
王宇挠了挠头。
他哪懂……
虽说跟着姥姥也看了不少,但很多东西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就好像头天晚上,他也是想起有次姥姥用鸡血兑了朱砂往人脑瓜盖上摁。
那人当时被摁的哇哇叫,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至于他当时为什么用自己的血,原因就太多了。
比如公鸡他打不过,母鸡暂时还有用,再或者就是实在气急了。
他没敢和阚建国说头天晚上的事情。
因为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阚婶子现在这个“不舒服”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干咳了一声,他有些心虚的说道,“现在还说不好,我先给婶子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