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奶奶说就是老柳墩的先娘给看好的。”
“好像是三岁那年,我发高烧,咳嗽,怎么都不见好。我奶早上四点多就往老柳墩去,给我求了一捧土,要说也怪,冲水喝了,病还就好了。”
王宇和钟震寰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应该是祝由术的一种。
治病的不是那捧土,而是那个先娘的一句话。
这么说来那先娘倒也没什么毛病。
“之前附近有个病有个灾的人家,也都去老柳墩求个方子什么的,可是后来去的人多了,就发现大多没什么效果了。”
司机大哥说着,撇了撇嘴,脸上一副不认同的神情。
“我估摸着我小时候,也应该是巧合。”
“但也架不住以讹传讹,偶尔也是有些外地的来,”
“后来医院越建越好,也上了设备了,加上政府宣传,也就没人去了。”
汉子边说边给几个人又添了茶。
王宇小时候就喜欢听姥姥说这些带些神话色彩的故事。
此刻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见汉子添完茶之后没再继续开口,而是笑眯眯的一副扭捏状,王宇又抽了二百块钱塞进他手里。
“为什么最近老柳墩不太平?”
汉子收了钱,立刻来了精神,面色一凛。
“年轻人没人守村,留下的都是老人……”
这先娘也断了传承。
老柳墩三十年选一次先娘,这先娘必须是十二岁的小丫头。
选中的,送到老先娘身边养个四年,再送到仙女娘娘庙举行个仪式。
“算算时间,十五六年前就该选新的先娘了。但那个时候破四旧…那些东西政府都不让搞…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汉子不懂,在座几个却是明白的。
不是那先娘招摇撞骗不灵了,而是失去了信仰之力,又断了传承。
“前几天听说老柳墩的先娘死了,要做个道场,县里不少老人还琢磨着去看看…”
不曾想老柳墩那边道场的日子还没出,就下了场大雪。
“雪下三天了,算今天都第四天了。”
王宇下意识抬头看天,晴空万里,没有丝毫下雪的迹象。
那汉子见状解释道,“从这看不出来,得进山才行…那雪就邪门了,专下在那个山坳子里。”
“昨天来了几个戴眼镜的,说是气象局的,要进山考察,这会还没出来呢。今天一早县里就去了几台车,山脚下都拉了警戒线。”
说到这,汉子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好多都传,老柳墩供奉的是邪神,遭报应了…”
汉子说完又捡了盘茶点,“我这对付一口,中午就不用吃饭了。”
两块甜腻腻的糕塞进嘴里,汉子又感慨起来,“你说这警戒线一拉,是不是代表老柳墩里没活人了?不然怎么也该先把人…”
汉子顿了顿,开始脑子里搜刮词语,“疏散!对,怎么也先把人疏散出来吧?”
王宇这才明白梁怀生为什么和他说,说不明白。
眼下似乎也只能亲自去看看才知道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不能把我们送到警戒线附近?”
汉子吃的差不多了,听见几个人改了目的地,一口答应下来。
“我还有认识人儿呢,说不定到时候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