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楼下安静得有些异常,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等在楼下的人群全都散去了。
可能是觉得在我这儿讨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所以文绘和英浔就撤了。
邢琳琳被老爸以故意伤害的原因扭送去了派出所,出来后的她也没有再来过。
就连苍蝇般的记者,也没有出现。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为了不给公司造成困扰,从企划案的最终环节开启那天起,我便不去公司上班了。
远叔偶尔用邮箱和我联系,也只是在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发一些文件给我。
所以作为一个无业游民,我每天两点一线,公寓和老爸家,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健个身,挑选一下礼服。
老爸忙活着跟老头儿一起见人,好多之前他都不认识的老头儿的老友们,被一一介绍给他,据说都是程氏之外的有些财力的可用之人。
有一日应酬回来,老爸有些醉意,叫我过去他那边聊天。
我穿着家居服,素颜出门,到了他那儿,还被教育了一番,说我这个样子太不淑女,老头儿要是看见了,又会借题发挥。
“爸,喝点蜂蜜水,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么烦躁。”我去厨房拿了杯温水,给他冲了些蜂蜜。
“哎,也没喝多少,就是心情不太好。我明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却要看着别人诋毁你,心里堵得慌。”他接过,慢慢喝着。
“爸,能被诋毁,说明我的手脚还算干净,没被怀疑过背后的初衷。”我笑。
“太干净了,我就怕真相到来之前,你受的伤害,会让你无法再面对你熟悉的人们。”
“总要有人受些苦头的,您也说过,如果知道我妈妈的结局,您宁愿选择放弃她,不是吗?”
“可是,太疼了啊!”
“爸,别说是疼,就算是没了这条命,只要他们都好,也值了。我从没想过,老头儿会信我,所以一开始到现在,我始终都有一种活一天就赚一天的心态。他信我,我赢得体面些,他不信我,大不了我和他同归于尽。爸,不管庆功宴上会发生什么,请您答应我,如果我回不来了,帮我照顾好画儿和卫栩。”我走过去,趴在他背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的男人和你的女儿,你自己照顾。”他拍拍我搭在他肩上的手,郑重地说。
哄着他早点睡,又去画儿的房间看了看她流着口水的睡颜,告别了大婶,往公寓走。
低着头想着,卫栩留下的红酒只剩最后半瓶了,明天,就得去囤一些了。
最近没有酒,根本就不可能入睡。
说不焦虑,不过都是怕身边的人担心,只有我自己清楚,晚上红酒,早上速效救心丸的日子,多煎熬。
“你别闹了!戏杀青了就回去休息,不该你参与的事,不要跟着起哄!”马家卿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徇着声音,应该是在我公寓楼的侧面,一个角落里。
“我要和她谈谈,为什么又变了?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老爷子又逼她了?”这声音,卫栩提前杀青回来了?
“我说了好几遍了,不该你管的,别管!不该你提的人,也别提!”马家卿声调微扬,带着不耐烦。
“你是不是也知道这里面的事?只有我不知道是吗?”卫栩说着话,带着衣服摩擦的声音。
“你要是觉得现在打我能解解气,打完了就能离开,我不还手,打吧。”马家卿总是这样,好像很喜欢被打。
我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他们的争论中,黄舸自我身后迈步过来,把我揽住,带往公寓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