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荔这样说,白奕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
实际上,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江荔对她这样信任,即使她之前帮着霍资昭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原谅她。
为此,惊异之余,她眼底渐渐浮起愧疚的神色,眼帘敛下时,才慢慢开口,“我拒绝过他,我也不愿意看见你一次次受伤,但是,江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只要他所希望的,只要他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跟控制不住自己一样,被他牵着走……”
江荔就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见她说得声泪俱下,眼里的恨意依旧没有散去。
“难道,你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毫无底线?”
她无法理解,更是大为震惊,白奕对霍资昭这种情感太过可怕,就像是被下了什么魔咒,活脱脱像个被牵制住手脚的木偶。
霍资昭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江荔在气愤之余,还是把恨意转向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身上。
“对不起,白奕,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也不会再关心你的死活,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我也有我自己要走的一条路。”
江荔从沙发上站起身,眼皮发颤。
她无法原谅白奕,也不再有以前那般想着救她于水火的打算,因为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白奕盯着她这张脸看了许久,沉默片刻,还是慢慢站起来。
“江荔,还是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另外,我想跟你说的就是,霍资昭对你,不排除是一段时间的新鲜感而已,如果你一直触碰他的底线,就算她不忍对你动手,他手下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希望你可以安分一点,要扳倒盛羽这棵大树,光凭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
对此,白奕还说,如果能够在帮助江荔逃离黔州,逃出霍资昭的控制,她一定愿意帮这个忙。
提到这个,江荔不由想起俞楚音,她现在会不会已经想办法去联系苏怀清,告诉她此时此刻的境地,是有多么难堪。
然而,她并不知道,同一时间,在另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下,苏怀清守在窗台上,望着异国他乡的圆月,暗自流泪。
自从听说江荔的事情之后,他身心俱疲,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但是,经过这几天整夜的失眠,他好像想清楚一件事。
如果去霍资昭身边是她自己下的决定,那么即使是他,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苏怀清习惯了顺着江荔的想法做事。
但是,这件事,真的就是父亲苏鹤说的那样吗?会不会另有隐情?
这段时间,苏鹤利用身在国外的优势,切断了苏怀清与国内的一切联系,算得上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不允许他回国。
“还没睡?”
苏鹤推了门进来,见到窗前那道背影,走上前来。
苏怀清无意理会,语气冷淡,“有事吗?”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他额前的头发微微动着。
他已经对他的这位父亲失望透顶,除了生理学上的父子关系,没有其他。
“过来这么久,经常闷在家里不太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