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卉瞄了一眼,未见到燕景瑧和聂羽夕的身影,也是,燕景瑧昨天刚被揍了一顿,估计现在还躺着呢。
至于聂羽夕,听说昨天回去之后,又和燕景瑧吵了一架,两人冷战着,估计也没心情来了。
燕绥欢等人一同踏上了那高位之处,伸手向旁边的太监挥着手示意。
太监高呼道:“平身!”
“谢圣上!”
众人齐齐起身。
燕绥欢稚气未脱的少年音说道:“诸位且坐吧。”
“是!”
众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聂羽卉只能无奈的望了风陌然一眼,现下圣上已到,他们也不好互相窜位。看来等宴会结束了。
如是这般想着,她也起身回到聂家那一桌。
到是便见昆凌白也回来了,她问道:“你方才去哪啦?”
昆凌白还未作答,陆海倒是抢先回答道:“老大,那么久你还能不知这小子啊,一副的七窍玲珑心,还未认识人家呢,就要先把人家研究透了。”
昆凌白浅笑道:“我这叫未雨绸缪。”
昆凌白这人啊,到那处都喜欢先去打探打探清楚情况,估摸着方才又不知去那处打探如今朝中形势了。
“嘿,那你谋出什么啦?”陆海问道。
“如今朝中可是热闹的很啊,已经动摇到你们五大世家了,是吧聂老将军?”昆凌白说道。
聂天远捋了捋他那不算长的胡子,说道:“想来你方才也打听到了,如今摄政王一路扶持寒门子弟,反而五大世家的人却一路得不到重用。”
徐远达握着拳头,说道:“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当初可是五大世家陪女帝打下了天楚的。”
众人吓了一跳,这家伙再直肠子也不能在这嚷嚷。
还好周围环境嘈杂,倒还没什么人听到他们这边的话,不然还了得。
欧阳鹰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你别瞎嚷嚷,摄政王可就在上边呢。”
徐远达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应激了,点着头示意欧阳鹰可以把手拿开了。
昆凌白继续说道:“所以啊老大,今晚我们聂家军虽是焦点,但你要知道,枪打出头鸟。等会封赏时,你可以悠着点。”
聂羽卉微笑着说道:“放心,自有分寸。”
昆凌白是怕如今摄政王已打压着五大世家了,若这时她若要的太多,反倒引得摄政王不满了。
其实他多虑了,要什么,她心里已有数了。
昆凌白又说起,如今朝中能任重要职位的,基本都是摄政王扶持起来的寒门子弟。
像那位金游商金大人,曾经就是摄政王一手扶起来的,若非他自己作死,非要扶妾为妻,那会贬官。
就是如此,摄政王也只是把他从三品降七品,都未彻底剥夺他的官职。想来摄政王还是看重他的。
甚至还有刑部的何大人啦,工部的李大人啦,等等。。。
聂羽卉听得不禁笑着摇头,昆凌白能为军师,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不仅聪慧,更是谨慎。每到一处总爱把周边人都给研究一遍。
几人交谈之间,高位上的燕绥欢在燕景瑜眼神示意下,开始讲着官方说辞:“今日,乃我天楚聂家军得胜归来的日子。天楚上下,理因普天同庆。诸位今日,尽管尽兴。”
他举起了酒杯起身,说道:“朕且在此,先举杯敬诸位一杯。”说完杯酒入喉。
下面众人也纷纷起身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太监宫女们连忙将酒续上。
燕绥欢又再度举杯,说道:“这第二杯,朕,要敬聂家军的诸位,若无你们苦守边关,何来今日的胜利。”
聂家众人纷纷再次举起了酒杯,与他一同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后,燕景瑜也举起酒杯站了起来,说道:“圣上两杯酒已敬,本王也有杯酒要敬。”
“哦?皇叔要敬何人呢?”
燕景瑜将酒杯举起,正色道:“这一杯,本王敬故去的聂傲寒,聂将军。聂将军为国捐躯,天楚上下,将会永远铭记于他。”
摄政王几句话,叫的聂家不少人红了眼眶。
尤其是聂羽卉,舅舅,是在她背上断的气,如今摄政王这般话,不觉又勾起了她当日的回忆。
“皇叔说得对,聂将军为国为民,还有那些在此次战役牺牲的将士们。让我们一同敬他一杯。”
“敬,聂将军!敬,将士们!”
众人纷纷将杯中酒倒入地上。
三杯酒敬完后,众人又坐落回了位置上。
燕绥欢又说道:“此次聂家军功不可没,聂将军更是领导有方。聂将军,不知你可要什么封赏?”
聂羽卉起身,正要上前时,昆凌白低声对她说道:“老大,记着我说的。”
这家伙,总是那么谨慎。
聂羽卉微微一笑,便走到了正中央,朝着高位上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她今日本做大家闺秀装扮,但现下却行着大礼,倒不显秃噜,反倒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她开口说道:“圣上,羽卉无需封赏,但求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面面相觑。
燕绥欢更是惊愕的看向燕景瑜。
燕景瑜皱了皱眉,只能询问道:“聂将军莫非有何冤屈不成?”
聂羽卉回道:“是我们聂家军有冤屈!”
“你且说来。”燕绥欢说道。
聂羽卉深吸了口气,说道:“不知可都还记得当年的盛城之战?”
她眼神哀泣,似又想起了那年的血海翻涌,满地尸骸。
燕绥欢说道:“当年的盛城一战,使天楚牺牲了十万将士,谁又能轻易忘怀呢?”说着不住摇头叹息。
聂羽卉眼中已有了泪光,她说道:“其实当年盛城之战,并非我方弱小而才会伤亡惨重,才会导致我舅舅牺牲的。”
“莫非其中还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