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陌然望着她诚恳的眼神,幽幽说道:“论大气,不知多少男儿不如你。”
世上有多少人,保家卫国,开疆扩土,不存着日后升官发财的美梦呢。
能够只想求个四海升平,不求一身荣华富贵者,能有几何。
聂羽卉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人生在世,各有追求。我只追求四海升平,可能也是因我出生并不算差,其他于我而言并不算主要。但总有的人,穷一生便是为了追求功名利禄。人生而不同,追求不同,岂能相互比较。”
咦!那个身影好生熟悉,是摄政王吗?
风陌然凝着眉望着他们身后树枝外晃动的身影。
“怎么啦?”聂羽卉一直抬着头望着月亮,倒是未去注意到那道身影。
她本驰骋沙场多年,不该如此没有警觉性,可许是风陌然在她身旁,叫她太过安心了,一时竟放下戒心。
“没什么。”风陌然摇了摇头,许是他看错了吧。
两位璧人携手共回到宴会时,叫的不知多少人瞠目结舌。
更有些竟暗自捶胸顿足,他们的钱啊,他们的钱啊。他们可都去下注,这位风少爷会去退婚了的。
白家那桌,白诗琦暗暗搅着手帕,心头酸涩无比。
而聂家这桌,陆海他们这些个好事的,还站到椅上眺望着他俩,坏坏的笑着,那笑容暧昧不已。
一旁的昆凌白暗自灌着一杯又一杯的酒,低沉着头。
瞧着聂羽卉不由的羞红着脸,向他们打着手势警告。
风陌然相对淡定的多了,他含笑的松开了环住聂羽卉腰的手,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这几日我休沐后,就到你家商议婚事。”
聂羽卉点了点头,眼神才自他脸上移开,默默的走回了座位上。
一回来,陆海等人就开始起哄着,都已经闹哄着到时候怎么闹洞房了。
聂羽卉羞着脸伸手将他们制止着:“你们几个够啦,鹏叔你管管他们。”
陈鹏年岁大,他们几个平日最是敬重他了。
他此时也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没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没什么可害羞的,最多洞房时我管管,不让走几个家伙打扰到你们。”
“哎呀,你们一个个的。。。”
聂天远聂傲霜见两个孩子能又走到一处,也不觉发自内心的微笑。
比起聂家这边的气氛,风家那边整个就是低气压。
风维盛见风陌然回来,瞪着风陌然,一脸的不满。
风陌然却不管他这个爹,自顾自的品尝着美酒佳肴,嗯,心情好,果然连吃的东西都香了很多。
方墨画刚从别处回来,见到他们这样,不由的冷哼道:“也不知这风家少爷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降头,居然跑去给人家闺女当爹。”
她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一时间未留意前头。一不留神竟撞上了人,整个人因力向后倒去。
索性还未落地,便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环住。
“啊哟,你。。。”
方墨画本欲骂出口的话一下子哽咽在了嘴边,眼神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是一个长相出挑的男子,他正笑着望着她,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小姐,没事吧。”那男子开口询问道。
“啊,哦,我没事,不好意思。”方墨画这才留意到自己一直在人家怀里未曾起来。
向来娇纵的她竟也难得的羞红了脸,连忙从人家怀中出来。
那男子笑意未退,说道:“宴会人多,小姐小心些。”
“多,多谢公子。。。”她羞涩着回应着。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她拉过一旁的小宫女,问道:“我问你,那位公子是哪家的啊?”
宫女望了望他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回答:“回禀小姐,是安乐侯府的小侯爷。”
“那。。。”她扭扭捏捏,一时间不好意思问出口。
小宫女宫里主子伺候的多了,怎能看不穿她这点小心思。
“这位小侯爷啊,刚及弱冠,还未定亲呢。”
方墨画脸颊飞红,但还是自荷包中取了锭银子:“你这宫女倒是个机灵的,赏你啦。”
小宫女连声道谢,方才退去。只余方墨画痴痴的望着那小侯爷离去的方向。
看来,她心目中的未来的夫君,已经遇到了。
宴会已进入了尾声,圣上太后他们,在前头早已离去,未再见他们回来。
三三两两的人吃过酒席,也已开始散去了。
聂家这边吃得差不多,陆海他们几个竟还拼着酒都拼到面红了。
聂羽卉及时制住他们,说明日还要到军营点到,可不要醉酒误事,几人这才作罢。
徐远达舔着酒杯砸吧两下,感慨着说道:“想当初在边关时,便说回到京都了,定要大醉它个三天三夜,谁知回了京都也不见着自由啊。”
陆海打起了酒嗝,说道:“嗝,行了,嗝,别感慨了,至少回到京都了,也不用担心正喝着时,敌人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