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完了那几位圣上,燕景瑜突然沉重的叹了口气。
“王爷。。。有心事?”聂羽卉开口询问道。
燕景瑜靠近窗口,手指轻敲着窗边,目光深邃的看向窗外。
聂羽卉现在发现,他每次有心事的时候,手指就喜欢敲着。
燕景瑜说道:“你觉着,若本王不在了,圣上他能对付得住各国圣上吗?”
聂羽卉听他这么说,不觉一愣,她虽不想贬低自己国家的圣上,但。。。
若叫的如今的圣上去和那些人斗,她并不认为他能斗得过。
她不忍直接泼燕景瑜的冷水,只能说道:“圣上现下到底年幼,可终究也会慢慢成长的。”
“年幼?”燕景瑜嗤笑了一声:“那位北漠圣上更是年幼,但也已有了韧劲。可圣上呢?”
他说到燕绥欢时,又是叹了口气:“也许是这些年,我太过护着他了。”
聂羽卉望着他越发深邃的眼眸,一时也不觉沉默了下去。
。。。。。。
南宫明遥望着城楼下,那原本停放着各国马车的地方,眼神冰冷。
“启禀圣上,天楚的人并未回到驿站,而是一路向来时方向而去了,原先留在驿站的那些人也都撤离了。属下猜测,他们应当是直接回国了。”
听得下属的报告,叫的南宫明眼神更冷。
“派人跟上。能活捉最好不过,实在不行。。。”他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下属立即领悟退下。
风微微吹动着,那裸露在外的脖颈有些许凉意。
南宫明缩了缩脖子,他又不觉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枪,直指着他的咽喉。
想起来又叫的他不觉摸向了咽喉。
如果那时自己不顾她的胁迫,叫那些宫人拿下他们,那一枪,会不会真直接捅过来呢?
玉孤鸿肃穆的盘坐在驿站的院子里,在他的身体下周,以白粉画着一个诡异的图腾。
玉孤鸿手上,拿着七枚铜钱,每一枚铜钱,都是很圆润,很光滑,看得出来,已经被把玩了很久。
他手指轻弹,那一枚又一枚的铜钱,巧妙的落在图腾的各个角落上。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地上的图腾都亮了起来。
他双目微闭,静静的盘坐着。
不远处,郭葑坐在石桌上,饮着下人端上来的解酒茶。
先前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已有些醉意了。
解酒茶入喉,叫的她醉意缓了一些。
玉孤鸿也已缓缓睁开了双眼,起身向她走来。
郭葑示意他坐下,询问道:“如何?”
玉孤鸿说道:“在下果真没有看错,她的确是命定的将星。”
郭葑说道:“哦,如此说来,这天楚,竟同时拥有了辅星和将星。”
说到后头,她柳眉轻皱着。
玉孤鸿安抚着说道:“太后不必忧心,即使有着辅星与将星,可天楚的帝星尚且孱弱,光芒黯淡。就算是有着二星,帝星不成,也难成气候。”
郭葑将手中茶盏放下,说道:“国师既能通晓天命,能否。。。”
玉孤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太后,在下当初就已经说过了,命运之事,万万不可测,测出来的结果即使是原先的命运,但天机泄露,冥冥之中,反倒会将原先的命运改写。窥探天机,有弊无利。”
郭葑说道:“哀家又何尝不知,天机不可泄露,然而,我们与天楚交战多年,只拿下了一座盛城,便叫的国库几近空虚,朝堂颇有争议,内忧外患,叫的哀家着实烦心。”
“太后无需忧心,待到重整了旗鼓,在下必定亲力亲为,带兵讨伐天楚,势破天楚。”
玉孤鸿的话,叫的郭葑皱着的眉头松了一些,说道:“哀家知道,国师本事过人,有你的辅佐,哀家方才能轻松了些。”
玉孤鸿笑道:“太后缪赞了。”
他虽在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显出几分冷漠与疏离。
“圣上,我们这就回去了吗?”美人伸着娇嫩的小手攀着东方信的脖颈,带着几分娇嗔道。
东方信含笑着轻捏着她的鼻子,说道:“美人还想留在这不成。”
“人家自然是要跟着圣上,圣上去哪,奴家就去哪。”
美人的话,显然对东方信很是受用,他笑着将美人搂得更近,说道:“那朕当然是要回自己的国家了,早点回去才好啊,早点回去也省的看着那些勾心斗角的。。。”
“太。。。太师,你这是?”北冥渊不解的看着班布善递过来的信函。
信函内容更是让他心惊不已。
那信函是写给南蔺的圣上的,上面直接写道,愿与南蔺结为联盟,一同对抗天楚。
并且此次愿意协助南蔺挟持天楚摄政王。
但条件便是,待到攻破天楚之时,要与南蔺二分天楚。
班布善大手直接拿起印玺递给北冥渊,说道:“圣上不必多虑,只需在上面盖上印章即可。”
北冥渊望着他手里的印章,暗自好笑,印章都在他手里了,却还要装模作样经过他手来盖。
“可是。。。为何要去联盟南蔺,我们不能去联盟天楚吗?”
班布善眼睛一瞪,说道:“和天楚联盟。。。打完南蔺能分多少?而打完天楚又能分多少?何况现在有个最佳的机会。天楚真正的掌权者正在南蔺,只要这个掌权者没了,天楚还不是任人拿捏。所以圣上,你无需再多虑,盖好你的章就好。”
北冥渊面上唯唯诺诺的接过印章盖上,在低头的那一刻,眼中划过一丝恨意。他这圣上当的,何其之窝囊。
杞梓森林,常年人烟罕见,又迷雾缭绕,但却是欲往天楚,除了官道之外,唯一能走的路。
到了黑夜,因着树林茂密,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对于隐秘在树丛中的黑衣人而言,这却是他们最佳的掩体。
夜已深了,虽无法透过树丛望到天空的月亮现在挂到哪处了。但他们逐渐麻痹的肌肉在告诉他们,他们已埋伏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