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为他挡下这刀的兄弟,心头说不出的酸楚。
聂羽卉听得这边的动静,见又一位弟兄丧命,心头一酸。
她本与黑衣人首领交斗着,这一分神,叫的她手腕处被黑衣人首领狠狠划上了一刀。
她吃痛退了一步,黑衣人首领岂会放过如此机会,手中钢刀又要向着她劈来。
燕景瑜眼角瞥见,瞬间杀开几个拦路的黑衣人,毫不犹豫持剑而来,挡下黑衣人首领这一下。
聂羽卉本也反应过来,手中破阵枪一挥便要挡住,忽见有人为自己挡这一下,不觉有些讶异。
扭头一看,是摄政王。
燕景瑜剑指黑衣人首领,朝着她问道:“没事吧?”
聂羽卉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剩余的几名弟兄也围了过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已然负伤。
“王爷,将军,再这样下去不行,我们来开路,你们撤退!”
聂羽卉连忙说道:“这怎么行,你们保护王爷走,我来断后!”
“不,将军,你是我们聂家军的将军,聂家军因为有你,所以是聂家军。你必须走!”
“不行!!!”
聂羽卉还要拒绝,那几名弟兄却已伸手将她和燕景瑜推出。
“走啊!!!”
他们朝着二人吼着一声。
聂羽卉痛苦的阖上了双眼,但她知道,若一再纠缠下去,他们反倒一个都走不了。
再睁开眼睛时,眼中是一片的坚定。
“保重!”
她说完这一句,便带着燕景瑜开始突围出去。
“哪里走!”黑衣人首领还要拦截住他们,可那三位弟兄毫不犹豫的拦住了他,也尽他们所能拦截着那些黑衣人不去追击着二人。
没有大多黑衣人的追击,不多时,聂羽卉便与燕景瑜杀将出来。
直到见二人消失在视线中,余下三人,方才彻底放下心来,早已浴血奋战而伤痕累累的躯体,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山洞外,雨嘀嗒嘀嗒的落着,扰乱着人的心扉。
山洞内,聂羽卉坐在一块尚且平整干净的石头上,手上的伤稍微处理了一下,现下至少不渗血了。
她拉了拉衣物,双手抱臂让自己暖一些。
洞中虽升着篝火,却还是难以抵挡住阵阵寒意。
没想到刚走官道时,他们几个都还好好的,这才多久的功夫,只余她和摄政王二人了。
燕景瑜望着外边的雨,思绪万千。
若非得这场雨掩盖住他们的行踪,只怕那些黑衣人已然跟过来了。
聂羽卉伸手往地上摸了摸,想填些柴火。
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她方才想起,这个包袱里面除了放了一些干粮银两,还有几件衣物。
现下寒风瑟瑟,还是添几件衣物为好。
打开包袱翻了翻,突然翻到一件蓝色的外袍,款式瞧着应当是男人的。
她不由的一愣,自己怎么会有男人的外袍呢。
稍一细想,便想起来了,这是那日摄政王的外袍,被自己弄脏了带回来洗了,还未来得及还给他呢。
她取出那件外袍,递给燕景瑜道:“王爷,夜里凉,正好这件外袍你披上吧。”
燕景瑜望了她手中的外袍一眼,勾起了嘴角道:“你还带着它呢?”
聂羽卉回答道:“王爷的东西,我自然带着,你快披上吧。”
燕景瑜摇着头,将外袍推回:“不必了,你披着吧。”
聂羽卉急忙说道:“那可不行,这是王爷你的外袍,臣不敢。。。臣这还有自己的。。。”
燕景瑜却是不由分说,拿过那件外袍就直接强势给她披了上去:“本王说了让你披上就披上,你那些衣物哪及这件外袍来的暖。”
被他这一动作,聂羽卉一时半会不知作何反应,只能任由着他将外袍披在自己身上。
“多。。。多谢王爷。”
那衣服显然是用了极好料子,穿在身上及为舒适,就是对于聂羽卉而言稍显宽大,不过现下夜里凉,大些也较好的让她更暖一些。
燕景瑜见着她穿着自己的外袍,显然极为满意,勾起了好看的嘴角。
在听到她和自己致谢时,却又皱起了眉头:“现下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如此拘谨。”
聂羽卉扯了扯嘴角道:“不。。。不敢。”
她的反应,叫的燕景瑜眉头皱的更深了,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怕我?”
他这里又一次用了我,而非本王。
聂羽卉这次听到了他的这一声我,她一时间沉默住了。
许是燕景瑜的这一声我,让她对燕景瑜一直以来吊着的敬畏心稍降。
只半响便抬起头望着燕景瑜说道:“王爷当真想听真话吗?”
“自然。”燕景瑜不假思索的回答。
聂羽卉悠悠说道:“我并非是怕王爷你,而是因为王爷你是天楚的掌权者,你有权利决定着天楚所有人的荣华富贵,甚至生死皆在你手里。
而我也不过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即使我聂羽卉胆大包天,敢不将王爷你放在眼里。
可我并非截然一身,我有家人,我不能因我自己而累及家人,去赌你是否仁慈。
但我聂羽卉也并非是那些会谄媚的狗腿子。所以我对于你,只能是尊着敬着,却做不到阿谀奉承。”
燕景瑜望着她说道:“说到底,是因为本王位高权重,所以叫的你不能以平常心那样对待着本王。”
聂羽卉苦笑着摇头道:“我与王爷,身份便不平等,何以能以平常心来对待王爷你呢?
你想叫的有人平常心对待你,许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些人,个个都只能恭维着你,才让你想找个人能平常心对待你。
即使你现在说叫的我以平常心来对待你,可是将来有一天,你厌倦了有人一直对你不恭不敬,那时候,你有着生杀大权,而我,却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叫得我如何敢以平常心来对待你。”
“我不会的。。。”燕景瑜不知为何,竟豁然靠近过来,手也往她肩膀上抓去。
聂羽卉吓了一跳,两人这一下实在靠的太过近了,近到了她在这一刻,清晰的看清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情意。
这种情意,她在风陌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同样见过。
思及至此,从出发南蔺到现在,燕景瑜所有偶尔让她看不透的行为,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可想通了这一关节,却叫的聂羽卉头皮发麻,若真是如此,叫的她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