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起来。”姜自在苦笑着,“灵异力量指挥与灵异力量指示的代价,不仅仅只是寿命,它们还拿走了我的理性程度和敏锐感知。”
“除了那些,我感觉你很不对劲,难道记忆已经变得错乱了么?”柳逸低声询问着。
“可能拿走的更多,是人是鬼都在说,灵异必有代价,那么代价支付给了谁?”姜自在苦笑着,“我们本是养料,它们只是先行收取一部分,它们最渴望的,是我们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居然没有想到。”柳逸问道,“你如今走到第几步了?”
姜自在凝视自己虚幻的灵魂,低沉着声音说着,“我不记得,但是如今这种死亡后还能存在的状态,让我推断一下。”姜自在回想自己的人生,却发现记忆除了错乱的,虚假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悖论与不合理的点。
姜自在的独特进化之路,第一步,唤醒自我,初步了解自己术的种种威能,第二步,唤醒本我,开始掌握自己术的种种不可思议,第三步,唤醒真我,从而掌握自己术的力量。
第四步,具现未知门户,第五步,唤来鬼,第六步,唤醒灵魂。
柳逸的灵魂之光猛然点亮,通天彻地的一株栩栩若生的柳树虚影出现,发出在门内苍穹之下的咆哮,“超脱者【先知】不是超脱者【先知】!他是超脱者【欺骗】!他的一句谎言,骗了生灵五千年!”
“这不是术,而是无限接近超脱的威能。”姜自在大吃一惊,此刻,他灵魂内的滞耗终于被解除。
姜自在灵魂化作许许多多璀璨的光点,站起身来,“我已在进化之路上走出完美至臻的六步,正走在第七步的路上,却也落得如此下场,也多亏我自己的谋划,死后才能醒来,如今得知更多真相,死而无憾。”下一刻,姜自在化作漫天星点,徐徐消散。
清风吹拂,徐徐消散的姜自在重新出现。
那是清风的力量,那是生机的奥秘,蕴含着土质的本源,将姜自在强行消亡的灵魂拉回。
姜自在的灵魂重新坐回柳逸身边,笑着说着,“活着真好。”
柳逸看着同类,笑着说着,“活着真好。”
二人坐在悬崖上,望着漫天的星光,吹着不太清冷的风,此刻,他们所感受的,唯有真实。
“世界被坟土化作养料后,世界又重新恢复,你知道么?”柳逸又吐出一则秘密,问向姜自在。
“怎么会这样?”姜自在虽然此刻已经消除滞耗,听得如此密谈,凝视着柳逸,因为,他没有这部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