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砚,你这孩子还有没有良心,你奶奶为了见你都绝食了,你赶快回来哄哄她!”顾老爷子洪亮的嗓音直冲他的耳膜。
“爷爷,奶奶都绝食了,您还这么中气十足的,合适吗?”他道。
“我说你这孩子,是什么脑回路,你现在应该听到的是你奶奶为了见你,绝食了!你赶紧回顾家老宅来,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您电话里说,我回去,奶奶不外乎也是老生常谈,让我相亲结婚。”
“那怎么了?你都老大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俩了!”
顾老爷子软了语气继续道:“司砚,算爷爷求你,爷爷奶奶一把老骨头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我们就你这一个孙子,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两个老人这点心愿,抽空回来看看我们……”
话说至此,顾司砚哪还能不从,他道:“好,我下午过去。”
“好嘞,那爷爷等着你啊!再晚点你奶奶可坚持不住了啊!”老爷子反复强调。
“好。”
挂断电话,顾司砚又戴上了眼镜,他站起身,目光眺望远方。
18岁那年母亲离世,他与父亲决裂,他以为爷爷奶奶是知情的,是和父亲站在一边的,他不愿跟顾家人有任何牵扯,他决绝离开,断绝一切联系和往来。
可当他从国外回来,创办在司医疗的时候,爷爷却突然打了内线电话进来。
他那时候才知道,爷爷奶奶一直在找他,想要把他带在身边抚养,他们对于母亲季凡仪是爱重的,只是儿子不争气,只知道拈花惹草,不惜福。
他久违的回到顾家老宅,爷爷把原本在18岁就打算交给他的顾氏股份,基金债券,和不动产都转到了他名下,说是创业不易,他可以随意支配。
奶奶又把他喊到一边,把母亲生前留下季氏集团所有的股份和外公外婆给母亲准备的动产和不动产都交给了他。
顾司砚那时候深刻感受到自己并没有被顾家抛弃,只是被亲生父亲抛弃了而已。
他收回目光,继续回到桌前看报表。
下午,他一进顾家老宅的正门,顾老夫人身边的傅姨就迎了上来,“老太太等了您好久了,您可来了!”
“傅姨,我说了很多回了,您说话不必这么客气。”顾司砚道。
傅姨笑了两声,“习惯了,小少爷。”
顾司砚听到这个称呼,才感觉真的回到了顾家本家,这里也是有他童年回忆的地方,不过是在母亲没有确诊抑郁症之前。
走到正厅,顾老爷子正坐在首座,好整以暇的瞅着他越走越近。
“还知道回来啊!”他雄厚的嗓音响起。
顾司砚无语。
“不是您老人家千叮万嘱我回来的吗?”
老爷子先“哼”了一声,缓解尴尬。
接着便道:“我叫你回来是有个亲要你相一下。”
顾司砚一听,眉头一皱。
“是这样,你可能还记得,以前经常来咱家做客,泰亨珠宝的千金,叫池书澈的,刚从德国回来,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大提琴手了。池家也是咱们顾家的世交,门当户对,在珠宝行业也是翘楚,对你以后也有助益……”
“我结婚了。”顾司砚没听顾老爷子说完,直接道。
顾老爷子立马站起身,吼道:“你说什么?!”
他一脸的震惊还没消退,后庭就窜出来一个步履轻盈的老太太,她穿着老式旗袍,却跑的比谁都快。
她一把扑到顾司砚面前,抓住他的胳膊问:“乖孙子,你说什么?你结婚了?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