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知道村里要换守林员,就变得草木皆兵,生怕让人知道孔令榆有油水,见冰车上装了一大包东西,又问道:“你拉的啥?”
“没啥,就是人参鹿茸蘑菇干,明天去收购站换成钱和票,给你做新衣服。”孔令榆被米乐拉着手,乐呵呵地。
“呀,快走快走,财不外露财不外露。”米乐接过孔令榆手里的冰车就跑,直到跑进孔家小院关上院门才松了口气。
“你说你咋啥也不懂?村里现在多少人看你眼馋你不知道?”进了屋,米乐坐在炕沿上,瞪着眼睛训他。
他有点庆幸早上过来烧了炕,现在还是温的,孔令榆却一把将他扑倒在炕上,手伸进衣服里乱摸,“嗯,我啥也不懂,不是有你么?你说啥是啥,我都听你的。”
“别抱别抱,臭,我上午叉粪了,”米乐挣扎着跑到凳子上坐下,“你再耍流氓我以后不来了。”
孔令榆憋憋曲曲从炕上坐起来,刚抱到怀里的乐乐跑了,他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
“我不嫌你臭,你要是不爱干就不干,咱不差那点工分,我拿东西去队里给你换。”
“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谁用你换?你自己长点心眼,别总让我操心就行。”
米乐原本可以像以前那样混日子等回城,但是他不想那么做,在他眼里,孔令榆现在就是块唐僧肉,村里的人恨不得要把他分而食之,他不想拖他后腿,让他为自己分心,不想让孔令榆觉得自己没了他不行,将来不管是当猎户还是回城,他都希望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而不是靠谁的关系。
“乐乐,我想你了,你让我抱抱吧,我不干别的。”孔令榆看他离自己那么远,心里憋曲,可怜巴巴地求他。
米乐一看他那样子心就软了,犹犹豫豫地走过来,见孔令榆果然只是把他抱进怀里,便不再推拒。
两人躺在炕上说了会儿话,美美睡了个午觉,米乐就要去上工。
“我一会儿先去收购站换东西,回来接你去队里请假?”孔令榆问。
“行。”米乐答应一声,欢快地跑走了。
他原本还在为要很久见不到孔令榆而感到惆怅,强颜欢笑地过了一天,一直努力适应着没有他的生活,孔令榆就又回来了,想到下午干完活还能见到他,米乐心里忍不住雀跃,一会儿想着早点干完就能早点跟他多呆一会儿,一会儿又怕没等他来找他活儿就干完了,孔令榆看不到他潇洒泼粪的英姿。
他就这样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紧一阵慢一阵地干着活,嘴角始终带着蒙娜丽莎式的神秘笑容,看得几个女知青满脸疑惑。
葛立功他们几个男知青,一整个下午像打仗一样拉粪,也供不上米乐恣意挥洒的速度。
“米乐,差不多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姜丽娜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阻止,米乐才擦擦额头的汗停下来,跟几个女知青坐在地头上等粪车。
姜丽娜探究地望着他,“你那个朋友来了之后,你好像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