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天魂不守舍,脑袋里不断幻想他乐乐可可爱爱依偎在别人怀里的画面,就像个被人带了绿帽子的大冤种,一分钟都呆不下去,只想回来抓奸。
今天是金波第一天上岗,他本不该让他一个人值夜,却怎么也没心思再呆在山上,匆匆交待几句,踩着点儿往村里赶,好不容易赶在乐乐吃饭前截住他,乐乐却不愿意跟他回去,哪有他这么欺负人的呢?
“我不管,早上说好了,除了咱家你哪儿也不行去。”孔令榆一生气,嗓门就大了几分,手一用劲把米乐拉到冰车上,拉进他怀里。
“谁跟你说好了?你这人咋不讲理?”米乐本来还想挣扎,抬头就看到几个知青惊讶的表情,特别是丁小红,嘴长得都能吞下一颗鸡蛋,他连忙改口道:
“哈哈哈,我哥们就这样,心眼实,热情,行你们赶紧去吃饭吧,我今天先上他们家混饭去。”
他觉得他就像个猴儿,孔令榆就是那耍猴的人,他俩再不走,就是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前面摆地摊耍猴戏,心里虽然觉得窝囊,也只能垂头丧气地跟他回去。
孔令榆手从米乐腋下穿过去,拿着冰车的绳子往家赶,米乐却像嫌弃他似的,上身前倾保持一个撅着的姿态避免与他发生身体接触。
孔令榆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得火热,不知道因为啥,他觉得他乐乐这个好像在他怀里拉屎的姿势还挺挑逗。
他刚把车停进院子,米乐都像避瘟似的从冰车上跳下来,跑去抱小狍子,玩了一会儿,又去收拾昨天没收拾完的东西,孔令榆也不生气,只要能把人接回来,他就什么脾气也没有。
米乐今天明显是不高兴了,以前他做饭的时候,乐乐都是围在他身边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今天却总是躲他远远的,只拿眼尾似有意似无意地摽着他。
直到他们吃完饭收拾上炕,孔令榆想抱他被米乐无情地拍开,他才不得不问:“乐乐,你今天怎么了?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孔令榆,你不讲理。”米乐瞪着他。
“我怎么不讲理?”孔令榆也皱起了眉。
“你不尊重人,我说了我不想来,也不想跟你那样。”米乐控诉。
孔令榆满脸迷惑,“不是说我不讲理?怎么又说是不尊重人了?你到底想说我啥?”
“我,你,”米乐被他问迷糊了,一时语塞,憋了一下才说:“你说了什么都听我的,结果你什么也不听我的,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
“乐乐!”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孔令榆一脸严肃地喝住。
孔令榆叹了口气,不顾他的推拒,态度强硬地搂着他的腰,强迫他紧贴自己热得发烫的肢体,“我白天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你晚上必须回我炕上,不能去别人的炕,我也可以什么都让着你惯着你,但是到了炕上,你也得听我的,惯着我,这才叫讲理,不然你就是不尊重我。”
“你你你,”米乐被他气得满脸通红,看孔令榆特别讨厌,突然觉得他哪儿也不好了,“你不要脸,你白天跟漂亮大姑娘害羞,怎么跟我这么不要脸?”
“我跟你要什么脸?”孔令榆义正言辞,他不要脸,他要乐乐,想想又觉得乐乐这话哪里不对,“我啥时候跟漂亮大姑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