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们夜间巡完岗回到窝棚,孔令榆都会用军大衣将米乐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暖着,孔令榆体温高,怀里像个小火炉,米乐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冷,反正自己是一点儿也不冷。
他发现只要有孔令榆在,他就独立不起来,他会恨不得日日跟他呆在一起,一秒也不分开,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其中,却一点也不想反抗,也不想去思考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只想这样互相陪伴的日子能多过一日算一日。
“你说金波就要按捺不住了,为什么?”他躺在孔令榆温暖的怀抱里一阵阵犯着迷糊,却又不想就这么睡过去。
“现在最不好过的应该就是他,”孔令榆笑,“揣主任表面支持他打狼,其实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不是猎户,又不懂规矩,有他五八没他四十,跟着去打狼的猎人没人会服他,一张狼皮三个工分,带他一起还得分他一半,谁会这么傻?”
“他来咱村就是为钱,山路他不熟,别人能捡到猎物他也捡不着,打不着狼,他一分钱也赚不着,我听说他那个媳妇小他好几岁,根本看不上他,他来咱村都是家里婆娘嫌他没本事逼的,你看着吧,很快他就要铤而走险了。”
米乐听完有些紧张,“他不会做出啥危害到咱们的事吧?你二爷让你看住他,你看了吗?”
孔令榆安慰道:“你放心,有公主跟着他,山上白天晚上都是巡山的猎户,只要他一有动作,咱们马上就能知道……”
*
孔令榆猜得没错,金波最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为了方便晚上打狼,他申请了只在晚上值夜,却不管巡山的事,只管打狼,从此以后没睡过一个好觉。
一开始的时候,他跟那几个年轻猎人彼此不熟,谁也不知道谁的秉性,倒也没人表现得特别刺头,他以为有这些猎人跟着一定能打到狼,他们却只是跟着他走,谁也不肯带头领路。
金波熬了几晚,屁也没打着,渐渐沉不住气,“你们他妈怎么回事?还他妈猎人呢,到现在一只狼都没找到。”
孔令桦痞笑道:“金队长,你是打狼队队长,不是应该你领我们找狼?”
“我要是能找到狼,还用你们干嘛?”金波气道。
“这话就怪了,我们倒是能找到狼,也能打到狼,用你干嘛?”孔令梧也笑。
金波这才从他们的话里听出,这些人是对他不服,他虽气不过,却也知道孔令梧说的是事实,“你们要怎么才肯带我找狼?”
“要不你先立个投名状,让哥几个见识见识金哥的本事?”孔令桦说。
金波咬了咬牙,“只要你们能带我找到狼窝,我一个人就能把狼搞定,到时候掏了崽子,工分咱们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