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把酒定格在200货币左右,还搬到中城去来卖,这酒就基本上没人敢买,200货币一坛的酒水,你是想诓骗谁呢?”
黑袍人的一番话震撼了全场的人,望台司的人之间有过对这几番话做过交流,看向黑袍人那眉目和善又分外纳罕。他的话直接戳中了掌柜的心肝子,让其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几个字来:“这……这……”
反击者没有给他过多的眼色,他站起身拉住了夙不知的手腕,瞧见她醉醺醺的模样,又不省人事:“大人我们走吧,其实这里的酒也没有多好喝。”
夙不知被黑袍人拉着离开了酒馆,掌柜的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夙不知和黑袍人走到门口,正准备出去,夙不知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落在了街角的巷弄处。
“大人,我们走吧!”黑袍人催促着夙不知。
夙不知没有理会黑袍人,而是朝着巷弄口走去。黑袍人不解,但跟了上去。她的一番动作下来,黑袍人甚至认为夙不知这个人没有醉,醉是装出来的。
夙不知走近了巷弄,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我总感觉那边有个人,怎么会出现幻觉?”
黑袍人顺着夙不知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那里除了墙壁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什么人也没有。黑袍人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们太紧张了吧!”
夙不知却摆头,她看着远处的巷弄,说道:“我没有看错,像是慕以。”
黑袍人愣了一下:“你确定吗?”
“希望是幻觉。”
两人离开了巷弄之后,刚刚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位少年,他正是慕以。他看着夙不知的背影离开,眼神中满是不屑,提起手中的酒,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夙不知他们正好碰上了灵渊当地有名的秋色会景,一群孩童在夜晚用茭笋壳扎成龙形,他们突发奇想,在龙的身上插上香火,以竹竿舞动火龙。十几位男性舞者身穿象征着北帝的蛇龟一体的黄金铠甲,在舞台中央模仿灵蛇舞动。
秋色巡游的现场人潮涌动,道路两边站满了围观的市民,大家伸长脖子,井然有序观赏秋色。
“有强大的靠山,人们过得开心。”夙不知坐在高台之上垂头望着这人山人海,人山人海当中也有不少巡狩的望风陀,以确保这次活动的顺利进行。
“我不觉得。”黑袍人目睹了整个场景,总能在小小的角落里挖出麻木不仁的身影,就像是与世隔绝,秋色里霎时间又参杂了不同的情绪。
夙不知:“你看见了什么?”
“对生活的不满。”
枯井之水上传来明媚的音乐,黑暗里肆意生长,狂放又带了点俏皮和神秘的花朵在风的指引下翩翩起舞。水上的舞姬婀娜多姿,随着伴乐舞动身姿,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感,是当下最为狂欢的视觉盛宴。
丹青丛中一点红,惊鸿舞起万娇容。渗了点美酒,开出了白花。
秋色巡游,这种夜市上的小吃一直是当地人最爱的食物,一个个精致的包子、桂花糕,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零嘴,都让大众的胃口大增。
夙不知两人在这里随意逛逛,尽发现慕以在这里逗留了半刻钟的时间,等到雾霾绛紫色的衣袍出现,慕以与那人并肩走入酒馆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毛,他们对于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人……是谁?”夙不知好奇的问道。
黑袍人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说道:“绛紫色衣袍,衣袍的制作工艺非比寻常,我曾经听闻,只有教会的大主教才有资格享受这等制作方法,而且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那么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夙不知的眸子闪烁着好奇和探究,更察觉慕以的不简单。
他,不是不知道教会吗?
慕以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存在,对待其人却是彬彬有礼。他邀其人入宾座,那人握着一杯冒着白泡的啤酒,笑嘻嘻的喝了两口,说道:“第六列红衣主教,您今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怎么会突然请客?”
“这顿饭,我自然是有它的用意。”慕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有求必应。”那人笑了,笑声爽朗而清脆。
那里的声音小如蚊呐,两人听不真切,夙不知看向黑袍人,黑袍人轻叹口气,低声说道:“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夙不知默然。
那人和慕以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夙不知和黑袍人在附近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家客栈。客栈里灯火通明,里面坐满了人,一个老板娘坐在桌子旁边,她手里拿着一串葡萄,吃的津津有味。夙不知和黑袍人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
老板娘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了夙不知,说道:“小妹,你看上去很瘦弱,是不是没吃饱?”
“谢谢,不用了。”夙不知摇了摇头。
黑袍人没有吭声,只是拿出一袋货币,塞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看到一袋子的货币,双眼瞬间放光,连忙收起来。夙不知没有理会她的表现,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窗外。窗外,秋色巡游里的热闹与喧嚣,在她的眼睛里显得格外清晰。
黑袍人也抬起头,注意到窗外。
夜晚的街道还在聚集一群人,在人群的头上时不时飞出几辆在上空飞驰的仙航。眺望水上九龙灯的人们欢呼雀跃,他们举起手臂,挥舞着手臂,夙不知却对此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