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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抬起手示意:“控诉方,您决定好了吗?”
“无罪!无罪!”
“死刑!必须死刑!”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观众们的口中响起,慕以的眼眸中弯起笑意,胜似难堪。不同阵营的观众为此吵了起来,这种混乱的场景,不一样的声音,慕以还是首次遇到。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些怪异的感觉。
“大人,巡回廷理又被灵渊人称之为生死台,不是生就是死,压力给到您这里了,对面的生死该由您来决定了。”黑袍人小声在夙不知耳畔旁叨咕,他低眉顺眼。
“一定要判死刑,要是你判了个无罪,岂不是让他跑了?我宁愿他死,也不是我亡!那你就是灵渊的最大罪人了,敢判无罪线下单杀。”
“人家一精神病人,发了疯才杀了别人,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你赶紧铲除这个害虫,要是灵渊以后还能长久繁华昌盛,贡献榜上也有你一大功劳,说不定还能在教会那里要一笔钱。”
“可他是无辜的啊,有必要为难一个可怜人吗!”
夙不知要面对的是压力,这个压力来自于观众席上的观众。可观众呢,他们并不在乎控诉方的感受,觉得控诉方就应该顺着他们的想法来办事。这种给他人施加精神压力,无疑是这个制度的最大弊端。
慕以再次示意:“希勒伯斯·黑女士,请做出抉择。”
“我选择……”
“弃权。”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看向了夙不知。她难道不知道没有弃权这个选择吗?她难道不知道吗?
蛊妈也愣住了,这种情况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她的目光看向了慕以,对方也是沉默了半晌没有出声,被绷带遮掩嘴巴的少年发呆地站着,久久没有反应到这句话。
现场的气氛再次僵硬起来,不少观众已经露出了不满之色,他们纷纷朝着夙不知投射去了怒火。
搀扶老人的女人抓了抓自己的衣摆,被压在桌面上的疯子也倍感意外,他的脑袋转过来看了眼对面的人,然后放声大笑:“对,我有病,对!我有病!哈哈哈哈哈哈!”
慕以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澜,他知道巡回廷理没有弃权这个选项,只能劝她重新判决:“希勒伯斯·黑女士,你要判他的是死刑还是无罪,您没有弃权这个权力?”
“我说了,我……弃权。”
慕以欲想开口,就听见审判椅上的女人突然开口:“竟然控诉方的抉择已决,此次事件生死持平,辩护方吴浩南先生将会被羁押到圜土进行二次勘察,三十日后开启第二次巡回廷理。”
“二次巡回廷理!?”
全场沸腾,这种结果根本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
“没想到,到了最后,这场巡回廷理会是这样的结果,很让我有点吃惊。”蛊妈来到城卑教会的某一处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她背对着扫视窗户上的杂碎。
现在的外面,灵渊的天气还是那样寒冷,水却没有像是极昼降临之前的结冰,浮悬着九龙灯,一路上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感叹。
一座城市在冬季的时候能够变得如此热闹也实属不易。蛊妈看着窗外的景象,眼底闪烁着淡淡的笑意。这里是冬季,没有大雪,没有冰雹,繁华盛景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可这样的决定很快也会传遍整个灵渊,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这场巡回廷理会记录在历史上,可能会刻在灵渊的耻辱柱上,你懂我说的吗!这破坏了我历年来建立下的记录,能出现同一个案件,第二次巡回廷理,还真是个例外,往年来的都是快刀斩乱麻,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出现。”
“这或许是个开始,后面可能还会有延续。”
蛊妈感叹着这次的记录,她本以为这样的记录在生死台之上是无人可活,没有人可以挺得下第一次巡回廷理。可事实就是摆在面前,这已经是出现了第二次巡回廷理。
她的身后是那位被绷带遮掩住嘴巴的少年,少年眨巴着眼睛,盯着那个修长的身影看了许久。他扯下了缠绕在脖子和嘴巴上的绷带,然后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原本的面貌还是那样具有少年人的青涩,和他的灵魂却给自己抹去了少年人的幼稚和天真。
“蛊妈,这样的事情竟然有了第一次就会第二次,而且如果这样的事情频繁出现的话,这岂不是比看着生死台里面只会出现死这个情况,更有意思吗?”慕以的语速缓慢,但每一次每一句都清晰地传达出他自己的心声,“人活得久了,总得要换换口味。”
“你看啊,观众席上的观众不是看的更加的不易自乐吗?就连自己也沦陷了进去,甚至是这些观众自己搁在那里,分为了两派,最后还互相的争吵起来,他们给台下的控诉方施加压力,让台下的控诉方有了两种选择,但是无力回天,这样的画面不是我们更想看到的吗?”
“正是因为这样,这样的表演才叫做真正的生动有趣,教会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的节目效果。”
“打破规矩,不能一直就在原地安然不动,想要更精彩的节目效果就要打破规矩,这样的冲击力可以屡屡的激发观众的兴趣。”
“要是永远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样的剧情淡然无味,也注定了结局是一个死局,改变结局总比命中注定的结局来的有意思。”
这声音可真有渲染力,蛊妈扯了扯窗帘,垂眸问:“你说得很是,这次是由你来执行这场巡回廷理的,在这之前,我有个话要问你。”
“请讲。”
“那份精神疾病鉴定书是谁给你的?要是没有那份精神鉴定书,是可以直接定罪的,死刑根本逃不过,可就是他那一纸张的出现,直接逆转了整个局势。”蛊妈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没有那一张纸,就没有逆风翻盘的悬念。”
“您要我说吗?”慕以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笑容,看着窗外的街景,“这怕是您记忆里面最为深刻的一幕,那个讼师在第六场巡回廷理出现过,那份证据等了许久,三个小时没见影子,当时您还特意当众批评了他一顿,害得他在别人的面前丢尽了脸。”
“是他,海本教院讷诃派的学生,那个地方教出来的学生,觉悟性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