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沉默不语,黑袍人则是在旁边安然不动。除了佐以外,在场的各位都知道夙不知这说得比珍珠还真,可见是无中生有。
可偏偏,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反驳什么,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夙不知问出七七的事情是否有意为之,还是说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但是黑袍人比慕以知道的更多。
不难猜出是荒凉小镇的那副女孩画像。
“这……”佐垂眸片刻,继续说道,“她被贩卖的地址我能够带你们去,但是那个现场早被望风陀给清理干净了,想要从它那里得到什么线索,也是无力回天。”
“你确定,你要前往角斯加科州吗?”
夙不知:“是,那个地方我们已经去过了,但是不知道的是七七被贩卖的地方的具体位置。”
“我……”佐刚想要开口,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在走动,声响逐渐变大,显然来的是一个人。办公的门被打开,清秀的少年啃着苹果派推门而入,嚼的嘎吱响,幽绿色的眸子打量着里面的众人。
“哥哥,我回来了。”
少年把嘴角上的残渣舔舐干净,慵懒的走到众人面前,转脸看向慕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处理第七场巡回廷理吗?”
片刻后,他还发现了慕以身边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长得面熟,才突然想起这两个便是第七场巡回廷理的控诉方。他面上乐呵呵的继续说着:“呦,这里还有两个陌生面孔啊,原来是控诉方希勒伯斯?黑女士啊!”
佐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夙不知:“你们不要太介意,这是我家舍弟佑,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子的,总会让人感到不愉快。”
夙不知看着这两个长着相似的两兄弟,脑袋顿时一热。熟悉的绿眸子,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威压,熟悉的错觉,这往往在她的面前变得恐怖。
之前她和佐拉做过一个交易,他把自己的亲弟弟卖给了夙不知,他弟弟的契约自然而然的就在夙不知身上,可是经历过一切不堪入目的事情后,他们之间的契约早已断开。
对于她来说,佐佑两兄弟或许在那个时候消声灭迹,现在又出现了如出一辙的面孔,不难让她的后背冒出冷汗。
“无碍。”慕以抬手示意,随即开口说道,“令弟的脾性,在红衣主教当中业已传开,红衣主教内的其余十一大能够容忍第九列的脾性,自然,无论是大主教还是信徒都不会介意第九列那孩童般的天性。”
这说得佑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开口争辩什么。佐和佑的脾性相差甚远,佐的温柔敦厚,而佑则是桀骜不驯,桀骜不驯的人,在任何事物上都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坚持。
佐和佑的脾气则截然相反,佑的脾气在他人眼中极为强硬,不服输的性格更胜一筹,但是在这样的性格,在某些能够看得清世间红尘的人的眼中,就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羊羔。
可是,在夙不知的眼中呢?熟悉的错觉,再怎么也不过。
“多谢包容,但是七七这个案件,后续你想要继续查的话,可能性不大,七七的尸体你也是知道的,她被埋葬在了荒凉小镇的银杏树下,她的家来自城卑港,人死后尸体却不能落叶归根。”
佐开口解释道,“我知道黑女士,你很想帮助你的朋友找到她的孩子,但是城卑教会已经向灵渊下达了封锁令……”
夙不知点点头,打断了佐的话,开口道:“这个就不必担心,我现在想要具体了解,七七到了角斯加科州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个地址在于角斯加科州的哪个位置?”
佐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将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角斯加科州的阿耳根,它是那个时候,角斯加科州最有名的黑市,有像是角斯加科州那样的黑街,便有阿尔根那样的黑市,它们相互牵连着。”
夙不知点点头:“那么就拜托佐大人带路了。”
这条队伍当中,五人组成一团前往阿尔根黑市。阿尔根黑市成为了灵渊历史的一部分,部分的古董在望风陀“大扫除”的时候,还没有清理出去,也算得上是还原了原本的历史了。
阿尔根黑市昏昏暗暗,五人还要提着灯前往这里的最深处,穿梭于各种肮脏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灯火通明的建筑,只有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在路上走了几步后,夙不知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夙不知皱眉看着周围的景象,她的鼻尖传来阵阵异味,那股味道非常浓烈。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上沾染了污秽物,那些污秽物还不时蠕动着,似乎想要爬到她的腿上。
夙不知伸出右手,在她的掌心处出现一个巴掌大的小型齿轮,齿轮的表层泛着金属的颜色,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特殊。它轻巧旋转,齿轮随着一丝光束射出。
那污秽物一分为二,即刻爆体而亡,绿色的粘液在空气之间飘散,落在夙不知的脸庞上,粘液即刻燃烧,灼伤夙不知的皮肤。
夙不知知晓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个露出骨头的缺口却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她擦拭后,缺口自动缝合:“这东西是什么?”
佐微微蹙眉,他看到了夙不知有着怪物般的愈合能力,随即问道:“那是你的能力?”
“是的。”
“所以你也是灵师?”
“此话怎讲?”
“灵师,堪比是末日文当中能够动用异能的异能者,而我们城卑教会的创始人,便是最早那一批的灵师,可惜的是,那一批灵师基本上已经死光了,只剩下现在的城卑教会创始人蛊妈。”佐往深处的黑暗前行,暖色的灯光打照在他的脸庞上,明明是如此的温馨,可是在黑夜的背景下,这已经成了孩童口中的恐怖童谣,“人类当时的实力弱小,是无法战胜初代灵师的,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战胜灵师的吗?”
“摇人?”
佐:“差不多吧。”
“他们摇的可不是什么人。”佑双手怀胸,站立在夙不知的旁侧,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可却充斥着威压的感觉,“他们摇的是一个叫做活死人的玩意儿!当时的战争,即便是活死人赢了,但是死的活死人的数量庞大,而人类,使了一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要是你知晓活死人对人类有着巨大恶意的话,这一切,你什么都知晓了。”
夙不知的眼眸猩红如潮,瞳孔当之无愧地呈现出血红色,迅速又收敛起那点杀气。她曾经可是听说了,人类拿活死人做实验,是为了那长生不老。现在又知晓了灵师的血肉被食不是人类亲手上阵,而是躲在幕后,做一个偷吃食物的老鼠。
无论是什么生物的血肉都可被食,但是人类是怎么知道吃了灵师的血肉可以获得灵师的能力?这就和吃了唐僧肉,能够长生不老有什么区别?
细思极恐,人类的群体中还隐藏着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