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已经明了,他不过是个躲在中原之地徒逞口舌之快的懦夫。
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异族,凡是留着汉人血,凡是有点见识的人,又怎会觉得亲善!
要说对张武的恨意,其实真没多强烈。那句‘祸不及妻儿’之后,甚至祢衡自己都有点被其胸襟气度折服了。
他之所以还孜孜不倦的骂着张武,不过是心中最后的怨气在作祟罢了,况且他乃狂生,他可以知道自己错,但绝
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汉人自古讲究一个人死恩怨消,他本就求死。
祢衡从不惜命,更不会因岂活而服软。
他已打定主意,用一条烂命终结这场滑稽的恩怨。
轲比能看着已然癫狂的祢衡,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你当真找死不成?”
“某头颅就在这,你若不敢砍,就是狗娘养的!”
喝!
轲比能狂吼一声,斩下了祢衡的头颅,气得脸色发白。
明明是张武的敌人,不跟自己合作也就罢了,嘚吧嘚吧骂了自己半天,一句有用的消息都没听到,还被人诅咒死
无葬身之地,子嗣断绝。
这样是他都能忍,他也就不是豪狼旗之主了。
“大首领,天色有些暗了,还追吗?”
轲比能咬牙:“追!起战鼓,举战旗,这次要是谁敢擅退,诛其全族!!”
“是。”
“大哥,你还未拔去祢衡的舌头,就这么将他扔给了轲比能,他不会透底吧?”
“你有什么底可让他透的?”
“他可是知道突围之中就有兄嫂在,若是轲比能得了此信,转而追魏延,岂不是被他拿住了痛脚。”
张武勒停战马,惊诧的望向马超。
主将即停,大队自然跟着停了下来。
马超被瞧的不自在,尴尬的挠挠头:“莫非是让我说着了,如果大哥实在担心,不如现在我等回转,去救兄嫂。
”
“我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狼骑向南突围,南边就是公孙瓒的幽州,你当白马将军是好相与的?他轲比能先
前不追,现在去追,不是送上门给公孙瓒揍吗?至于祢衡,你知道喷子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喷子?什么是喷子?”
“怼天怼地怼空气才是喷子的最高境界,我猜那轲比能必然被祢衡骂了个狗血淋头。”
马超听得更迷糊了:“既然无碍,为何我等要停在这里?”
张武一指身后:“再跑,轲比能可就追不上了。”
“哥,你能不能别打哑谜了,我真听不懂啊!”
张武抬出霸王枪敲敲马超的头盔,痛心疾首的问道:“茫茫草原上,你知道哪里有鲜卑部落吗?”
“不知道啊。”
“那不就结了,若是不叫轲比能追上,你晚上吃什么?”
“.”
马超无语凝噎,他们不是在逃命吗,怎么这才跑了两步,就从逃跑的一方变成了狩猎的一方,这不开玩笑呢吗!
“废话少说,你听着,一会后军追上来之后,我率一百人前去叫阵,你领余下飞熊击其侧翼,记住,找最薄弱
的地方打,凡是能吃的东西,多捞一些回来就成,莫要硬拼,接战之前先投标枪,听明白没?”
“这是简单,包在我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