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诚心实意道：“不知前辈所托何事？晚辈定竭尽全力。”

“你所做之事，亦是我所托之事。”

“那我可就是，要白占前辈便宜了。”

“无妨无妨，你这便宜占得我心甘情愿。”

秦风想到心中那个强大无比的人影，刚刚愉悦的心情，便又一落千丈。

“前辈，你可知那人是谁？”

后土刚要回答，心中却升起一丝警觉，疑惑地抬头望天，无奈道：“说不得。”

“我若是说了，下一刻就是你身死之时。”

秦风一怔：“那人竟到了如此境界？难道是圣人？”

“可能吧。你可还有事要问？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秦风摇头后，只见那后土娘娘的身体，不知何时竟变得虚幻缥缈。

“前辈你？”秦风欲言又止。

“不与我道个别？”后土洒脱一笑。

秦风强忍心中酸楚，双膝跪地。

“恭送前辈，得道升天。”

“朝闻道夕死矣。可惜终究未曾闻道，亦不知这道是何种滋味。”

“他日你若是得偿所愿，莫要忘了回来给我上柱香，与我说说那是何种滋味。”

言罢，后土那稀薄的魂体，如烟一般，清风拂过，就此消失不见。

秦风向着后土先前所在之处，三跪九叩。

“后土娘娘，恕我无礼了。”

“回魂仙梦，起。”

秦风凝神聚气，不敢有丝毫放松，可良久之后，却是无事发生？

什么情况？难道是本尊学艺不精？

“如此不自量力，便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秦风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骤然起身，看向身后那身穿一袭黑色龙袍的男子。

“酆都，你何时进来的？”

“就在刚刚。”

“有事？”

酆都嘿嘿一笑：“走你。”

躲闪不及的秦风，又一次被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得向上飞去。心有不甘的少年，对那名瞧着严肃，却喜欢捉弄人的帝君，恶狠狠地比了中指，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看着消失不见的少年。

酆都默然回身，看向香案上方再无神意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缓步向前，点燃三柱香，插入香炉之中。

“你终究是先我而去了。”

“共事这么多年。怎么也不等等我呢？”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地府之中，没有人说话很无聊么？”

“我也好想，如你这般早早解脱。”

“什么地府，什么六道，什么苍生，什么劫难。于你于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后土。”

“是因果，是命中注定，还是放不下？”

“小玉，你说呢？”

董小玉，缓缓摇头：“帝君所问，我从未想过。”

“那我问你，你真的舍得刚才那人，就此离开么？”

“心中是不舍，可又能怎么办？”

“真的没办法么？”

“许是有的，可那么做了，和他离开了，又有什么区别？”

“徒儿，你悟性真高。”

“还是师父要高一些。”

“这马屁拍得一般般，水平有些低。”

董小玉狡黠一笑：“那徒儿以后，努力提升提升水平？”

“尽力而为吧，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