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霍静霜这才堪堪回神。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道谢？”

略有些责备的语气，但霍静霜非常明白，宁先生啊，完全是为了自己。

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主办方！谢谢主持人！”

声音非常洪亮，以至于主持人下意识捂了一下耳朵。

紧接着，他傻眼了，并开始陷入长长的待机，“这……这……这……”

他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状，宁舟微微蹙眉，“怎么了？你们要反悔吗？”

语气中有些不敢置信，似乎从没有想过对方会突然反悔。

主持人尴尬地笑，有些接不住话。

闻言，霍静霜的眼神立马灰败下来。

她就知道……木偶想要上学……哪有那么容易？

尤其还是帝都法学院……

勉强摆着笑容，她拼命假装，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装作懂事的样子。

但她的失望，她的遗憾，她的难过……

那么大声，那么明显。

摸了摸她的脑袋，宁舟有些心疼。

以一种商量的、略显卑微的语气，宁舟问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真的非常喜欢帝都法学院，我的奖品可以不要，她的成绩也还可以，能不能想想办法，就让她入学吧，哪怕只能在里面学习一年。”

霍静霜倏地抬眸，声音非常坚定，“不行，我不去了！”

她定定地望着宁舟，“先生，奖品是您应得的，谁都没有权利进行剥夺，哪怕是您自己！”

“哎……”宁舟长长地叹气，“如果这些东西能让你完成梦想，也算是一种安排吧。”

“不行！”霍静霜连连摇头，“我不要！”

浑身上下写满了排斥，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姿态，无一不在诉说着自己的拒绝。

“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宁舟紧紧蹙着眉头。

主持人尴尬地立在一边，根本不敢随便搭话。

半晌，宁舟转过视线，他看着主持人，满含希冀，“真的不可以吗？”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主持人眨眨眼睛，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这……”

霍静霜同样转过视线，她没有说话，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一抹期待悄然隐藏。

有些骑虎难下，主持人不时地侧耳倾听。

盯着对方的耳朵，宁舟没有继续说话。

余光中，宁舟看到，台下的观众正窃窃私语，并时不时看向台上。

他们三三两两，聚头在一起，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离得近，宁舟隐约听到，“既然都已经考过了分数线，那为什么不能办理入学？”

“木偶怎么了，人家也是凭真本事考上去的呀。”

“木偶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感觉它们已经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真的不是人类假扮的吗？”

“你也太out了吧，现在的木偶早就可以模拟正常人类了，你甚至可以给它们设定你喜欢的性格。”

“可是，这也太像了吧。”

是啊，多像啊……

木偶，和人类，又有什么分别呢？

看着对方再一次擦汗，宁舟的心底有些不耐。

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尬着吗？

这个要求，真的有那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