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淡淡说了一个字,他们就仿佛看见了从地狱走上来的死神,彻骨寒意遍布周身,好似要将他们全身冻僵。
「吾神好帅!」
正在欢呼雀跃的它蓦地就沉默了,因为它刚刚真的感觉到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失败的物品早就该抹杀。」
这话吓得它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不!您不能这么想,这世间好人坏人都有,本就是非黑即白的。现在的世界已经不再是那时了,他们身上有的人充满了罪恶。」
「您可不能动杀念!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世界这么大,多几个不是人的东西也能理解!」
楚婉瑶身子颤抖抱紧双臂,她仰头看见了那站在窗边的绝色少女。
距离的太远她有些看不清那人脸上的神情,只是一瞬,少女就转过身去了。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她实在有心无力。
方才的境遇让她有些后怕,她才发现自己嘴唇一直在哆嗦,根本无法张嘴。
生活在温室中的花朵自然不懂外面的险恶,她是跟着纪慎卿学过一些东西不假,但那些都是不防身的,更别说她独自一人面对三个成年男子。
女子与男子在力量上有很大的悬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只能当一只被宰的羔羊。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她心头,她到了现在还沉浸在方才惊恐的情绪当中。
她……差一点就被人侮辱了。
真的只差一点。
那时她不是没反抗过,只是面对三人,她又是单打独斗,她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三个成年男子……
后知后觉的余慌让她心口有些堵,她想不明白,在她最危险的时刻为什么纪慎卿不在。
可后来一想,他与自己走散也不是他的过错。
但只要一想起那三个人的恶心嘴脸,她就忍不住哭出声,一肚子的委屈都在瞥见地上那只箭之后再也不想忍了。
什么大家闺秀,什么淑女风范,全都见鬼去吧!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紧双臂,埋在臂弯放声哭了起来。
楼上的公仪挽再也没有心情吃什么醉鸭,茶只喝了两口就起身了。
少女掏出一锭银,“买件衣裳给她送去。”
琉儿摸着那锭银子似懂非懂点点头,心道,果然她家公主就是好心肠。
“好,奴婢知道了。”
等二人走后,她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送这衣服。
公仪挽吩咐了这一句就没再管楚婉瑶了,把送给离澈的生辰礼交给下人带回公主府。
总之女主差点出事这件事的后续是和纪慎卿吵了一架,反派也是乘虚而入安慰她,很老套的套路了。
「看来当女主也并不是一种好事,要忍受这些狗血套路,对楚婉瑶本人来说,她是受到了伤害的。」
「吾神还有心情同情别人呢?您目前的身份不就是恶毒女配?」
庙会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开始了。
十三街的中央有个类似广场的地方,平常在那会有许多人,庙会也是举办在那。
方才那一事让她没吃成饭,现在也有点饿了,只能是吃着糕点先填填肚子。
办完事的琉儿一路小跑回来了,她喘着气,歇了一会才说道:“殿下,奴婢已经办妥了。”
“不过,那楚婉瑶托奴婢跟您说一句,谢谢。”
她嘴里嚼着刚塞进口的马蹄糕,回道:“谢我?”
「女主还会对我说谢?」
「哎呀,人家毕竟是你救的嘛。」
“是呀是呀,殿下,奴婢一直对她印象不怎么样,想不到这楚家小姐还会说谢谢呢?”
公仪挽知道她因为离澈这事连带着也不太喜欢楚婉瑶,不过后来因为跟离澈相处久了所以也对他改观了不少。
“你与她无冤无仇,怎么会不喜?”
不知为何这时离澈突然问了一句。
琉儿心直口快,直接说道:“嗨,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当初公主救了个白眼狼被……”
公仪挽一个眼神吓得她缩了缩脖子,她一时嘴快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少年闻言却当着二人的面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了一句:“难怪。”
琉儿觉得她还可以挽救一下的,这少年笑得她有些害怕。
“额其实,奴婢是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人她那个面相,奴婢一看就不是很喜欢,所以才会……您懂的吧?”
她好像越解释越乱,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公仪挽。
“原来你私下把我当成白眼狼,所以当初才处处讨厌我。”
此言一出,她被吓得立刻跑到了公仪挽身边。
像看到救星一样抱着她的手臂“呜呜”假哭道:“公主,奴婢害怕……”
少女一个眼神瞪了过去,接着轻轻拍了拍琉儿的手背,安抚道:“别怕,他不敢说什么。”
女孩像吃到唯一的一颗糖一样满意而嘚瑟地朝离澈使眼色,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公主还是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