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许久的火最后燃尽一点布料,呛人的味道使人头晕目眩,琉儿强忍着咳意带所有人离开了火场。
黑烟弥漫在公主府上空,盘旋了整日。
黄昏之时,离澈醒了。
是被一股浓烟呛醒的。
转头就看见公仪挽在烧什么,他疑惑问道:“殿下在做什么?”
少女转头望来,笑得平和:“你醒了。”
炭盆里还燃烧着没烧干净的一片纸屑,之前是烧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就快要年末了。”
转眼间又年末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样的日子有些安逸,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琉儿提着新的炭木进来,恰好此时听见少女问了一句:“琉儿可有什么新年愿望?”
“啊?奴婢吗?确实快要大年了呢,时间过得好快呀~”
女孩坐在小凳子上,双眼黑亮:“新年愿望吗?那,希望所有人岁岁平安算不算?”
“算,当然算。”
公仪挽轻笑了一句,“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女孩冥思苦想半天,好似才拾起儿时的梦想:“奴婢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每天有吃不完的糖葫芦,但是这些呢,奴婢跟着公主您已经吃到了,虽然后来奴婢不大爱吃糖葫芦就是了……”
琉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公仪挽不禁笑了一声。
离澈披了件衣服给她,在她旁边坐下。
她问:“现在呢?”
“奴婢呢,就想平平凡凡的,像您说的那句话一样,偷得浮生半日闲,过得普通点就好。”
“这么容易满足,不想找个如意郎君?”
女孩摇了摇头,“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配找个如意郎君过完下半生,不瞒殿下,奴婢以前也是有想过的,只是后来改变了想法。”
“哦?”
“您说过,人生不止情爱。”
“也许,最平凡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
“所以如此,便够了。”
当晚离澈待在她寝宫不愿回去,非说要守着她什么的。
公仪挽让他宿在身旁,才发现这家伙爬床的动作一次比一次熟练了。
当夜寂静无话,她失眠了。
沉默多时,是离澈先开了口:“总觉得现在的殿下,有些遥远。”
她翻了个身凑近一点:“现在呢?”
公仪挽直接把那横在二人床笫之间的枕头搬走,抱着枕头戳他的后背。
离澈也转了身,撞上她那双眼。
可惜乌漆嘛黑一片,啥也看不清。
但离澈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她在注视着自己。
他无奈轻笑:“殿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她再往前凑近了些。
离澈没出声。
“听说殿下明日就要进宫,是去见驸马么?”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说这个啊,阿澈这么关心本宫驸马的事吗?”
可惜少年看不见她眼里的玩味,但离澈也听得出来她故意这么问。
“白术说,已经定下了。”
铁板钉钉了。
“照你这么说,本宫现在与你同眠在一张榻上是不是不合规矩了?”
她抚上少年的面容,在黑夜中细细描绘他的脸庞。
没想到最后一点好感进度这么缓慢,越到最后越困难。
这几天她一直在试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让好感度到达百分之百,那进度条就像卡住一样,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有再听见播报的声音了。
问了统子,也说没再动过。
离澈心想,是有些荒唐。
她明日就要去见真正的驸马,今夜却跟他睡在一张床榻上。
本来骨子里的矜傲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但她总能把这点傲气打得粉碎。
离澈再次开口,嗓子哑了:“不会。”
少女笑声悦耳,一双小手搭上了他腰间,脸颊埋了过来。
“这么多人之中,本宫最喜欢你,因为你最听话,也最省事。”
“你知道睡在本宫床上意味着什么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面首。”
“答得不错,奖励一下。”
说着,她在少年脸颊边亲了亲。
他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太难受了。
“那你知道做本宫的面首此时此刻应该要做什么么?”
她再度抛出问题。
“好。”
他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应了一个:好。
好?
他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知不知道答应了就意味着什么?
“你已经失去应有的理智了,离澈。”
“从遇见殿下那一天开始离澈就没有理智了。”
背德的禁忌感已经冲昏他头脑了。
公仪挽听见他解衣衫的声音,她忙制止了他的动作。
却不想,少年拉着她的手摸在了自己腹上,圈着人与她耳鬓厮磨,“殿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