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进了门,傅鹤打量着,茶几上的画本已经没有了,被一些瓶瓶罐罐侵占,沙发上放了件毯子就这么落在上面,衣服也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来的时候,传时泽正在外面,俩人恰巧碰到,所以看到这一幕,有那么短暂的震惊。
传时泽过去把毯子拿起来“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乱。”
傅鹤找到一处没有放任何东西的沙发问“那个男孩呢?”
传时泽收拾东西的手猛然一顿,然后轻轻拍了拍抱枕,装作不经意地说“走了。”
傅鹤不明白走了的意思,但看到他的反应,应该和自己猜测地差不多“所以,你这段时间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吗?”
传时泽坐下,又开了瓶酒,想招呼傅鹤,手举到半空,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落下,自己喝了起来“不全是。”
传时泽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在傅鹤的记忆里,他总是对什么人都挂着笑,让别人跟他相处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是最近的他,接二连三丧气。
傅鹤也开了瓶酒,想要喝的时候,被他一把拦下,傅鹤怔怔看着传时泽,他却没什么表情,起身去岛台,从储物柜里拿出来瓶红酒,夹带着红酒杯,到他面前。
给他倒上“你喝这个。”
传时泽坐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毯子上,闭眼,睫毛轻翘“他很喜欢坐在这里,靠着沙发对着这个桌子画画。”
傅鹤知道他说的谁,静静听着“我遇到他时是下雨天,他浑身湿透了,就那样静静站在门外,如果不是我看到他,他恐怕打算站在那里一晚上,我问他为什么会来那里,他只轻轻把怀里的小玩意儿拿出来。”
“小玩意儿是只猫,奄奄一息,连睁眼都不行了,可他还是固执地想要把猫给我,让我救它,可我哪里会呢,我只是去感受人物时在宠物店里呆了一天而已,我本来都要走了,但看到他希冀的眼睛时,我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把猫抱过来时,猫的毛发甚至都是干的,他就那样,用自己的身体护着猫,还是一只要死的猫,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傅鹤半张着嘴,想要给他安慰,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传时泽又闷了口酒,轻声说“那只猫好在争气,泡在温水里给它吸氧,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心肺复苏后竟然好起来了。”
傅鹤也跟着松了口气。
“那是我那段时间做过的选择里最正确的一件事,我后来无数次庆幸当时把那只猫留下来了。”
他脑子里浮现宋安白皙的脸,和少年因为猫的得救露出的珍贵笑容。
“他也把猫留下了,他说他家里人不喜欢他养,猫实在太小也不好拿走,他给我塞了很多钱,他说,他没有时间了,刚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你说他跑的怎么那么快,我连来得及问他的名字都没有。”
傅鹤问“后来呢?”
传时泽“再后来见到他时,是在半个月后,小猫都会自己爬上爬下了,他带着一身伤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