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关阴沉的脸就这么毫无防备出现在自己眼前,傅鹤的眼皮重重跳了几下,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铺满惊恐,刚刚撞的那几下也登时起了红印。
牧昭大喊“你做什么啊?是不是疯了,撞那上面干嘛!”
傅鹤眼里的惊慌已经褪下,侧着的脸收回,仰头看着天花板。
贺京关被傅鹤这种不甚在乎的态度刺的眼睛发红,但他偏又脆弱不堪,于是贺京关只能无能地来回踱步。
牧昭还在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最后那一下如果真的撞上去你会…”
贺京关紧紧盯着傅鹤没什么血色的脸,对牧昭道“你先走。”
牧昭站在原地没动,他向来很听贺京关的话,这次贺京关脾气上来他反而不动了,贺京关盯着他,高大欣长的身躯就这么定在他身边,面部轮廓冷硬。
牧昭怕他受刺激,忙安抚道“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在乎他,但在乎不是用这个方法,他太惨了,这样下去,你们俩只会越走越远。”
贺京关的脸即将出现裂缝“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快滚。”
牧昭看着他,小脸上满是担忧,最后只能颓丧低下头看了一眼傅鹤继而离开病房。
贺京关站在床边,霸道地掠夺着傅鹤的光源,傅鹤干脆闭起了眼。
贺京关胸口剧烈起伏,得不到发泄的他只能死死抓着刚才傅鹤撞着的床的栏杆,青筋暴起。
“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傅鹤没搭话,别说他现在不能说话,就算能,也大概不想理他。
如果不是郑文钦冲着他千叮咛万嘱咐傅鹤现在不能受刺激,也万万不可再动手,傅鹤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对自己。
“扑通——”一声巨响!
椅子就这么飞出去砸在玻璃上,贺京关目眦欲裂。
傅鹤只觉呼吸都轻了几分,眼皮剧烈抖动,手掌紧紧握紧拳头,他真的,真的很怕贺京关,贺京关真的有病,他怕贺京关发疯要弄死自己,他真的会。
可是出了刚才的椅子,没有在听到任何动静了,傅鹤还是不敢睁眼,就这么呆呆想着,竟然也睡了过去。
贺京关没有再来看他,只是刘垚跟牧昭最近在他面前晃悠的很勤快,他背上的两道疤痕并不深,也没伤到什么要紧的位置,休养了几天做小动作时也不会有特别难挨的感受。
刘垚给他收拾了东西站在外面等他。
郑文钦给他拿了副药膏“这个你拿着早晚各一次,涂在疤痕上,过得时间就好了,不会留疤,放心吧。”
他打消了傅鹤的顾虑,傅鹤哑着声音回答“谢谢。”
刘垚带他到西郊,贺京关没在,生活气息不浓,傅鹤猜测这两天贺京关应该都没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