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留下泪珠。
贺京关噙住,床上被水浇了一片。
傅鹤被高高抛起,听见恶劣的话语“你这不是,正好好被我上吗…”
……
傅鹤在一片干爽中迷迷糊糊醒来,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手里,这人感知到他眼皮抖动的弧度,道“怎么老是掉,还是大了。”
傅鹤试图蜷缩感知是什么,冰凉的固定让他彻底清醒。
贺京关见他恐慌的模样“你以为是什么?”
戒指,是一枚素圈,跟正常素圈不同,这个至少板正,中间镶了颗小钻,看既不女气又不至于太过夺目,只是戴在手上,还是无名指的位置,怎么都不会让人轻易忽视,傅鹤从来没认真打量过这副钻戒,贺京关让他戴着那他就好好戴着。
“没有。”傅鹤开了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地厉害。
“醒了就起来。”贺京关起了身。
两人来到客厅,客厅里站了很多穿黑色西装的人。
一人手里拿着件东西,镶嵌为墙的玻璃四周被层层黑布包裹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光亮如白昼,大理石地砖映射下的每个人都毕恭毕敬。
看到他下来,齐声喊道“欢迎傅先生,祝愿傅鹤先生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祝愿傅先生一切尽意,百事从欢。”
“愿傅先生觅得一人,白首不倚。”
傅鹤被这阵势弄得呆怔在原地,祝福词还在源源不断输出,有只关乎他一人的,也有什么白首不倚?
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贺京关。
贺京关起身上前,走到他们一人面前,把他拿着的礼盒打开。
他看清那是一个领带,只不过上面有个环扣,贺京关轻柔地把它拿起,他面色是少见的温柔,注视着傅鹤。
他褐色眼睛带着柔和看人,似要把人溺进去,傅鹤想要往后缩,他想离开。
只是还没等有所动作。
贺京关到了他跟前,抬手制止了他。
手轻柔绕过他发丝,贺京关身上的冷木香侵蚀着傅鹤,他只觉得这会儿才真真切切明白了郑医生口中的头疼。
他想抬手,却被贺京关握住了。
“你什么…”
意思?
话还没说完,见贺京关略薄的唇线里溢出轻柔地一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傅鹤大脑飞速运转着,生日,他很长时间没有过过生日了,除了六年前在校一起聚会时不知被谁提起了一嘴生日。
他似乎都要忘了还有生日这么一说。
思考着这些,就忘了头上还挂着的领带似的头纱。
贺京关看着傅鹤呆愣的样子,肉色的嘴巴微微吐露。
他抬手示意,那些人终于不再说话。
“一会儿外面会有很多人,让他们给你收拾。”贺京关道
傅鹤大清早脑子被迫接受的信息太多,又太过炸裂,他昨天被贺京关反复折腾,虽然身上没有很难耐的感受,但走路还有点虚浮,走路虚浮可以,他只觉得脑子也虚,碰不到实处。
“为什么?”他靠本能发问“为什么外面会有很多人?”
贺京关见他懵懂的模样,嘴角勾出个弧度“因为你过生日,所以他们是过来祝福你的。”
是这样吗?因为我过生日,所以他们要过来祝福我。
他被不知道是谁引走,坐在一处化妆台上,任由别人对他脸上涂涂抹抹。
他面前是一片虚无,连镜子也没有,刚才明明看到是领带样式的头纱,这会儿怎么就成了纱网,难受死了。
“傅先生,这不能碰。”有人制止了他的动作。
面前被推来一小碟茶点,陌生带着亲昵声音的人温柔地轻捏着他的太阳穴,傅鹤轻张了张嘴,嘴里立马被塞了一糕点,清甜,像师母做的。
“傅先生,您可以适当闭着眼休憩一小会儿,等我们给您打扮好了,您也会养好精神的。”
傅鹤的头被人轻柔地握在手里。
贺京关双臂抱拳,紧紧盯着这幕,他请的是全国最顶尖的催眠大师,而催眠大师的手法实在特殊,他不好提出反对,只能暂时让自己的人放在别人手里。
傅鹤醒来时,厚厚的窗帘都已经被拉上来了,他下意识想要闭紧双目,奇异地是,并没有灼目的感受。
“好了。”是那个听起来很有亲和力的一道声音。
傅鹤被他吸引。
他道“傅鹤先生,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一定要快乐。”
傅鹤学着他的话“是我的生日…谢谢你祝我快乐。”
贺京关也过来了,傅鹤呆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贺京关停在原地,只觉呼吸都迟钝了几秒。
“京关…哥。”傅鹤喊他“谢谢你,帮我过生日。”
傅鹤站起身,脚下突然无力,摇摇晃晃,贺京关还在呆愣,竟也忘了扶他。
好在稳定住了,傅鹤轻晃动,似乎有蛊惑人心的魅惑感,头纱包裹下的傅鹤一身黑色西装,他身姿本就修长,枪驳领搭配蝴蝶领结,领边加了黑色亮黑碎闪设计,衬得他愈发娇贵。
鼻尖旁的痣印着的上挑的眼睛,整个人像是从画册里出来的矜贵小王子。
贺京关微不可闻喉咙滚动。
他抬起手“小王子。”
傅鹤下意识问“什么?”
你是我的小王子。
贺京关虽然这样想,但却用另一副口气诱哄道“外面的人都等着祝你生日快乐呢,抓着我,我带你出去。”
傅鹤歪着头,道“我以前过生日不会有很多人。”
贺京关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奇异地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傅鹤“因为,我从岁之后就没有过过生日了。”
十岁,贺京关调查过他,他知道,他的父母是在他那年出的事。
他道“没有关系,以后每一年都会有很多人陪你一起,…今年也是。”
傅鹤想反驳他,他们俩没有以后,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个头就会疼,他很倦怠,干脆没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