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别人不能进的房间是贺京关母亲在世时的房间,换言之,是贺晨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把牧予瑾囚禁起来的房间。
她走了之后,被贺京关小心封存着。
“那个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在你没来之前没人敢动,十几年了,京关一直保存着,他对他的母亲并没多少情感,但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所有靠近那个房间的人都被京关赶了出去。”
贺昊已经把手里的照片放下了,眸光骤然变得暗沉“那是他第一次忤逆我。”
傅鹤想摇头,贺昊不愧是从战场上杀出一片血路的人,他对别人狠,对自己的人更狠。
“你就不怕,他恨你?”
贺昊的脸陷入黑暗里,照不清他说这话的表情“贺家这么多年,从我手里发家,我不会轻易眼睁睁看着它绝后,他身上毕竟也留着黎蘅的血。”
“至于你,我会给你补偿。”
傅鹤“如果哪天您控制不住他了,那岂不是,这些恨都要我由我承担?”
贺昊“我能最起码给你两年时间。”
回去路上,贺京关见他心不在焉,一只手握在他手上,随即蹙了眉“怎么这么冰。”
傅鹤回神,下意识看向自己手上青筋暴起的手背,贺京关的手像他的人,不仅骨骼分明,还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
傅鹤声音微弱“吃过饭之后,你去哪了?”
贺京关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傅鹤手上抽离,试了试傅鹤面前的空调,感觉还是不满意,又往上调了几度。
傅鹤见他不打算回复,继续追问“怎么不说话?”
贺京关“去办了点事。”
傅鹤“什么事?你指甲上还有没清洗干净的污痕,这是泥土还是……”
咻——!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傅鹤被惯性甩出去好大一截,如果不是安全带,恐怕这会他该头破血流,他用手死死支撑着惯性所带来的冲击力,等到彻底平稳。
才迟钝地感受到这僵持的气氛。
傅鹤胸口还在起伏,他没有畏惧的看向贺京关,车顶的灯光晦暗,贺京关坚挺鼻尖映射着深邃的眼眶,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
他不死心“我在等你,等了很久,而且…我发现了件事,我发现这里洗手间水龙头的位置和南城西郊那里的,不一样。”
傅鹤阐述着,他似委屈,似控诉,微翘的桃花眼轻颤“所以六年前,你就已经把我带回贺家了吧。”
贺京关凛冽的眸子在一瞬间撤了个干净,他把傅鹤的手拿过来,攥在手里,刚才那一刹,傅鹤的手撑的突然,握着拳头上去,戒指正好硌在上面,这会儿散开,才觉察都破了点皮,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贺京关给他吹了吹,眼眸处透着认真,他把持着傅鹤的手,像是对待着什么稀世珍宝。
傅鹤不自然收回了手,背脊挺直了几分“先回去吧,我有点困了。”
——
傅鹤还没完全同意贺昊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贺京关纵然对他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但他已经利用过亡人一次,既然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又要过多牵扯进来。
正式过年前一天,贺京关拉着他,没做任何打算。
傅鹤心里焦急,他忍不住问“你今天不回贺家过年吗?”
贺京关“为什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