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开出这条街道，把衡家人远远甩在后面。

池西泠侧过头，他的右边手臂上搭着奚知聿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但是，也没有和他说话。

气氛逐渐变得沉闷，奚知聿靠在座椅上，转了转苍白指间的白色香烟，他没带打火机，也早早戒了烟。

现在的行为，只是代表心情足够差。

风微微卷起车辆中间悬挂的风铃，若有若无的Enigma信息素散在车厢内，钻进每个气息里，掩去了攻击性。

这份占有，近乎静默。

池西泠把车辆停在路边，他熄了火，微微泛红的桃花眼看过去，声音也是低低的，“你生气了吗？”

刚刚厉害到一个能打十个，现在小朋友乖顺的低下头，开始卖乖了，“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过去。”

“如果特别生气，我回去就搬…”

一声惊呼，此刻躺在驾驶位的人是池西泠。

奚知聿倾身而下，低垂冷白脖颈，唇角扬起自讽的意义，他的左手松开了，落在椅子的开关上，让池西泠躺下去，只能仰头看他，并且无处可逃。

“西西，不要再说下去。”

池西泠的神情变化，一分一毫都在他眼里。

奚知聿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滑，揉了揉他的乌黑发丝，又强行抬起他的头，脖子没有倚靠，在半空中跟着颤了颤。

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一些。

咫尺之间，轻易就能够亲伆到，但是偏偏没有温和感。

奚知聿静静看着他，意外的没有后续的举动，冷漠的让池西泠难过，“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是，我不会生气。可是，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想起我。”

“宝宝，我也会失望的。”

池西泠的眼眶渐渐盈满眼泪，听到这样的称呼，立刻耳尖粉粉，眼泪流的更多了。

“我，我不想你受伤。”

小狼崽还小，需要温柔的，正确的教育方式。

奚知聿渐渐松开手，压制来自本能的暴戾行为，一点点变回早晨时的温雅作家，但是，只展露出的一部分，便足够让池西泠感到喜欢。

他还天真的以为，是年龄感带来的差距。

池西泠用额头蹭了蹭奚知聿的手指，“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

不，是奚知聿将近二十年的磨炼，让他完全变成了一个冰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