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昀低下头,盈满的眼泪掉出来,这张脸白净俊秀,脸颊刚刚被捏红了。
行,还是小朋友。
严南风没再训斥,带他去了食堂,听阿姨说了,今天晚上常意昀没吃饭。
“师兄,你能不能不走?”
“你下棋很厉害的。”
常意昀吃不下去,他看着周围和严南风一样的大学生,心里发苦,要是他也这么大就好了。
“我不走。”
严南风还是说了出来,他面皮有些薄,微微泛粉,“我和老师请了两天假,明天要去教务处申请休学。”
他声音冷了一下,端出师兄的架子,“你吃完跟我回寝室,明天我叫司机开车把你送回去。”
“我不能陪你吗?”
“不能。”
这一次,是第二次离开,也是真正离开。
当时的常意昀刚离开赛场,听到了外面的讨论声,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和严南风相望。
常意昀错开了视线,他想要往前走,手里塞满了话筒,面前怼着新闻镜头。
“常意昀选手,请问您对刚才的…”
常意昀忘记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他只记得严南风微笑着挥手离开的背影,把他的心口狠狠地割开了一刀。
他的生长痛,在二十二岁这一天,迟迟的来到了。
在昨天的争吵之后,严南风在卧室的桌上给他留下一封信,还有最喜欢的棋盘和玉石棋子。
当天的体育报纸新闻,他们一起登上。
——棋手严南风宣布退役。
——常意昀再赢一局。
常意昀打开信纸,严南风对他一直很好,很温柔。
“意昀,我不生气,也不难过,祝你往后的职业生涯,繁花似锦。”
太简短了。
常意昀蹲下去,他一个人在严南风的房间里呆了很久,除了这盘棋和信封,严南风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太过于利落。
…
常意昀的手慢慢松开,语气越发坚定。
“严南风,我的未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