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听到那尖锐的声音,眸中闪过一丝愕然。
他目光如炬地朝着来人望去,只见那人连滚带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五爷,锦衣卫离开后五夫人便悬梁了,您可得为五夫人做主啊!”
一语惊起千层浪,柳遗直射向陆翀的目光宛若寒刀,咬牙切齿地嘲讽。
“陆翀,叶桑枝若是有一个好歹,那么锦衣卫便等着给她陪葬吧!”
陆翀眉头紧绷,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线,抬眸回视时不带半点心虚,反而言辞冷冽。
“是非曲直尚未定论,五夫人的安危尚未确定,五爷倒是铆劲想给锦衣卫定罪!”
“既然陆指挥使想要证据,那么便同我一并前往揽月居,瞧一瞧里面的隐情。”
“……好!”
当那小厮,声泪俱下指控锦衣卫时。
偷偷折返揽月居搜查的锦衣卫,已是头悬利剑,被人捏住了命门。
——他必须跟过去,解决此事。
只是,他却不会因此放过虞嫤,朝女锦衣卫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将人带去净室。
柳遗直瞥眸时,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他眸中跳跃的火焰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折扇毫无征兆地朝陆翀飞去,在后者脸上留下显眼的疤痕。
“陆翀,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陆翀像是没有听到他冷冽的言辞,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痕,眸中的冷意越来越盛。
“柳遗直,你可知阻挠锦衣卫办案的罪名?”
“怎么,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陆翀指了指揽月居的方向,丝毫不让,“我柳家的人,尚且生死未卜!”
陆翀冷嗤出声,骨节分明的右手按在陌刀上,言语间充斥着犀利的嘲讽。
“柳遗直,你若是在乎叶桑枝的生死,就不会在这里与我纠缠不休!”
“我就算不在乎她的生死,也不会逼着她去死!”
柳遗直寒眸凝视,言辞若刀,逮着陆翀的肺管子狠戳。
“卖妻求荣的你,此时此刻,又有什么资格指摘我?”
“你是觉得自己活够了吗?”
陆翀猛地抽出腰间的陌刀,柳遗直手里的折扇也不消停,大有一言不合便死战到底。
柳遗青疾步而来时,正好看到这糟心的一幕。
他额头上的黑线变得极为凝实,眸中的火焰也越来越旺盛,声音中气十足。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如此行事,可还将陛下放在心中,将柳家揉进眼底?”
他的话语虽然各打五十大板,可脚下的动作却不慢,狠狠踢了柳遗直一脚。
“五弟妹生死难料,你倒是在这里开始逞威风,是觉得翅膀硬了,柳家已经容不下你了吗?”
随即,柳遗青又瞥眸看向了虞嫤,眉目间带着浓浓的不喜,说话也冷硬了三分。
“虞姑娘,锦衣卫查案乃天子御令,还望你配合一二。”
在柳遗青看来,虞嫤若是愿意配合锦衣卫探查,哪有两个人的针锋相对、拔刀相向?
——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虞嫤垂眸不语,二话不说朝着净室走去。
她等到女锦衣卫进来,才开始解身上的襦裙,须臾便扯出一块白里带红的软布,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