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坐书房,正要给那人写信,不料身后突然走出一个黑衣人。
苏崔保吓了一跳,那人的影卫,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主人给你。”黑衣人将一封密信交给他。
他匆忙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而后惊讶地又看了一遍。
“什么,她就这样让他查我?断我财路,毁我根基?”苏崔保激动道。
黑衣人的声音无波无澜,道:“主人让你韬光养晦,不可冒头。”
“韬光养晦,韬光养晦!自他登基,我若不是被欺负的惨了,我需要投靠她?再韬光养晦下去就要一点光都没有了,拿什么养那群人?”
“那位可说了,不单是查我一家,她难道少得了?”
苏崔保震怒,他一直缩着头当孙子,本以为投靠了她能扬眉吐气一些,谁知……
黑衣见苏崔保失态,继续道:“主人何尝不是蛰伏多年?此事若非一击必中,便不可打草惊蛇。”
苏崔保冷静下来,回了几分理智,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黑衣人转身,不忘叮嘱一声:“无事,不可联系主人,那人等的,就是这个把柄。”
苏崔保闻言,就要眼急,却听黑衣人又说。
“苏家的事,主人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崔保刚提上的气,这才重新放下,沉声道:“我拭目以待!”
他倒要看看,那人的反击是怎样的?
五天后,内务府丈量结果出来了,京郊的皇庄千亩之地,实际就多出了足足五百亩,对比账面,更是差点翻了一翻。
更别提分布在各地的皇庄陆续报上来的数值,萧弘毅拿着内务府最后呈报上来的奏折,一连几天的脸色都不好。
又过了几天,永安公所有的庄子,户部也都丈量出了结果,对比朝廷登记造册的,以及按律法买卖的,同样多出了三千余亩田地山林。
萧弘毅当朝宣布了这个惊人的结果,百官‘震惊’,人人自危。
“朕记得父皇在位时,田地划分清晰,登记造册详细,没想到区区十年不到的时间,居然混乱至此。”
“朕愧对父皇,愧对先祖,愧对天下黎明,便是拼得众位叔伯责怪,功勋怨恨,朕也要为百姓争出个一亩三分地来。”
太和殿内,皇帝痛心疾首,为民请愿。
风雨终究还是降落了下来,萧弘毅先下了罪己诏,让天下黎明给他一个肃清田地的机会。
而后下令,由户部牵头,丈量查宗亲及三品以上官员的田地林产,如有多出,充入百姓耕田,如有少数,重新补齐。
为了避免户部丈量不顺,皇帝在早朝时,亲赐户部尚书金丈尺,如皇帝亲临,如有违令不从者,可就地正法。
同时,为了避免朝野人人恐慌,皇帝颁发诏令,本次田地林产丈量清查,只为重新登记造册,不论结果如何,不奖不罚,不追究。
户部,一时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户部尚书,谢常秉府上的门庭几乎要被踏破,凡进去的人,却无一不摇头愤怒而出。
几日后,谢府干脆闭门谢客。
之后,谢府开始陆陆续续收到恐吓的信件,谢常秉一一藏好,顶着压力秉公而行。
直到有一天,户部尚书谢常秉的车驾突然当街失控,撞到城中百姓,殃及妇孺。
车内户部尚书谢常秉腿部摔伤,正巧搭车的户部员外郎磕到脑脑袋,当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