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见长公主气得全身颤抖,当即不敢吱声。
窒息一般的冷寂蔓延开来,锦秀在入夏的天中,竟然感觉有些冷,她忍不住的战栗。
长公主殿下,许久不曾这般发怒了。
萧南柔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速派影卫亲自过去一趟,让所有人让出侵占的土地,配合知州赵大人丈量土地!”
“把打死捕快的那个人交给赵无为处置,记住,务必不能让他开口供出其他分毫不相关的!”
锦秀猛地抬头,惊讶地看向萧南柔,难以置信道;“殿下,定州那边土地富饶,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粮食的根基,若是让出去,我们的收成最少减半,如何再维持……”
“闭嘴!”萧南柔凌厉的目光射过来。
锦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捂着嘴,冷静下来才开口道:“殿下,定州我们明明不怕的。”
萧南柔闭了闭眼睛,叹道;“不怕?呵呵,怕是陛下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不然你以为赵无为在那里是做什么的?”
半年的时间,足够让赵无为摸清楚定州的格局,如今不过借势发难,等的就是那群乡绅身后的救援!
山中匪寇敢趁机作乱,便可调动秀林军!
秀林军若是敢阳奉阴违,正好一并肃清。
萧南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地疲累和无奈。
锦秀悲愤道:“殿下,自陛下登基以来,我们次次退让,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步步受制于人吗?”
萧南柔何尝不想快意杀伐,可是他这个弟弟,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废物!
萧弘毅,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呀!
萧南柔咬碎银牙,明明那个女人温文柔弱,为何会生出这样一个心思缜密,文韬武略的儿子?
而她的母后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却生出那样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枉费谢常安那样惊才绝艳的人教导,都扶不上墙!
为何她的母后,要死得那般早?
为何, 她是一名女子?
又为何,女子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萧南柔冷冷道;“锦秀,我们这位陛下,可不是当初那位,可以任我们胡作非为的。不想暴露,就只能及时止损。”
锦秀惊骇,之后同样是深深地不甘,她愤怒道;“可是殿下,我们要忍耐到何时?”
萧南柔久久的沉默,手中无意识的开始摩挲腰间的美玉,而后喃喃道:“本宫,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守着最后的一丝光亮,却无人怜惜她的无助。
两日后,定州知州的奏折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萧弘毅大怒,当朝甩出了赵无为的奏折。
“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死州府的官员?众卿家,是不是有些地方离京城远了,就可以这般无视律法了?”
朝臣的面色大多微变,心底却大多都在等着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是定州。
定州,不是应该捂得住的吗?
不过,还好,只是发生了一些小冲突,死了一个捕快,皇帝再震惊,也不过是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