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陛下去了几日了?”
李管家回道:“七天了。”
七天了呀,怎么还不回京呢?
此刻的谢常安,说不上是思念还是别的情绪,他想见萧弘毅。
于此同时,萧弘毅站在皇陵边上,看着夕阳西下,他负手而立,吹着燥热的晚风,莫名有些烦躁。
“冯公公,朕出来几天了?”
冯公公轻声回道:“陛下,我们来这七天了。”
萧弘毅有些忐忑道:“七天,你说怀瑾的事,处理好了吗?”
冯公公愣了愣,难道陛下在这多待了这几日,是在等谢大人处理那事?
冯公公细声禀报,道:“暗卫一个时辰前传来消息,说谢大人将那对母子送出了京城。”
“哦?”萧弘毅疑惑,之前不是说一直养在府上吗?如今送走了?
冯公公确定道:“是送走了。”
送走了,那应该是处理好了。
萧弘毅神情一松,道:“传令下去,摆驾回宫,明日还要早朝呢。”
“诺。”
冯公公闻言,轻快的去差人去准备了。
这个时辰出发回京是有些仓促,但亥时之前应该能够赶到,明日早朝陛下就能见到谢大人了。
夜深,萧弘毅回到养心殿躺下时,却不知谢常安今夜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入夜之后,刘大夫按照前两日的法子,泡药浴固本养身,以安神药辅以银针,控制‘七日欢’的药性发作。
只是今夜不知是‘七日欢’的药性渐强,还是别的缘故,谢常安服了安神药之后,一直在想睡未睡的边缘徘徊。
‘七日欢’的药性上来时,本就疲倦的身躯,更禁不住煎熬,刘大夫无奈,只好在子时前又银针放了一次血。
府上入夜时分收到陛下今夜回京的消息,李管家见今夜情况又不妙,苦口婆心的劝道:“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不还是给陛下去个信吧?”
谢常安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确实有些强弩之末,他强忍体内一波药性上涌,嘶哑的声音才开口,道;“我知道,明日陛下也就回朝了……”
总归,先把今晚先熬过去。
李管家心头一松,大人终于松口了!很快,他又犯愁了,今晚可如何是好?
他看向一旁的刘大夫,刘大夫方才下针的手都是抖的,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谢常安心里也明白,熬到现在,‘七日欢’宜疏不宜堵,他将两人赶出了房间……
丑时未过,李管家还未去开门,却突然听见身后的门打开了。
李管家猛地回头,开门的正是谢常安,他一身亵衣全是血色,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液,雪白的脸色,唇色苍白,形如鬼魅……
“大人……”
李管家惊呼,扶住摇摇欲坠的人。
谢常安借着李管家的搀扶,竭力吩咐道:“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