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撇撇嘴。

“什么意见，我的意见很重要吗？这个臭小子，打赌之前都没跟我商量过，现在必输的局面，想起他老豆了？”

D嫂眼睛一瞪。

“你小点声行不行啊？现在是在外面，要给儿子面子的！外人都说儿子必输，你个做老豆的也说必输啊？再说了，七天时间还没到，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必输啊？说不定巴闭真的死了呢！”

大D叹了口气。

“行行行，你儿子会算命，混耶稣的，他说巴闭要死，巴闭就肯定死，在差馆里也一样死，行了吧？”

夫妻俩又置起了气，结果还是大D服了软。

“算了算了，一世人两父子，有今生没来世！在家里怎么说都行，外人面前我肯定撑他的！”

“你别跟我置气了，邓伯刚才打给我，约我明天喝茶。老家伙找我没什么好事的！估计是谈林怀乐的事情。”

“林怀乐？”一提到这个人，D嫂秀眉一蹙。

“那个林怀乐不安好心的！他今天带那么多人想干嘛？同门操戈啊？”

“哼！”大D面露凶色。

“他当然想弄死我了！我挂了他就当话事人了嘛！明天见邓伯，我就抓住这件事不放，到时候让社团出面，看看靓坤的事还能不能谈......”

听到大D想用林怀乐的事情做筹码，去求社团出面，帮雷天佐解决赌约的事情，D嫂心中一酸，知道大D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还是很疼儿子的。

于是语气柔和道：

“老公啊，你辛苦了。”

大D一听这话，又得意起来。

“知道我辛苦就好，我去打麻将了，妈的十三幺都没胡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记得牛杂别做我那份......”

说着，大D逃跑一般往外走。

D嫂笑骂道：“别人想吃都吃不到，你个没良心的......”

......

鲤鱼门，海边。

一艘艘私搭乱建的窝棚船，用铁丝绑缚在渔排上。

海水从不停止涨退，渔排也跟着上下起伏。

这样的地方，不得一刻安稳，怎么能住人呢？

四面漏风的窝棚船里，苍老的妇人小心翼翼地倒着药酒。

“儿子，你怎么老是拉肚子啊？喝点药酒吧......”

飞机接过药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阿妈，我没事的，你休息吧，不用管我的。”

老妇人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

“我怎么能不管你啊，你老豆走得早，家里又没钱供你念书......”

飞机扶着老妇人躺下，给她盖上毯子。

“阿妈，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我今天碰到一个老大，好威风的！”

“老大？”妇人疑惑道：

“你老大不是标哥吗？”

飞机笑着摇摇头。

“阿妈，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啊，我们马上就可以去荃湾了！荃湾的佐少很欣赏我，让我去跟着他做事啊！”

说到荃湾，飞机的眼睛亮亮的。

老妇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既然人家欣赏你，你就要好好帮人家做事，不要让人家失望，做人不能懒散的......”

老妇人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吹水东的声音。

“飞机，做事啊！”

撩开帘子，只见渔排上，站着好几个人，领头的正是吹水东。

飞机走过去，吹水东低声道：

“暹罗那边送来一批货，老大不放心我们，特意交代喊你一起去。”

飞机脸色冷淡。

“我肚子不舒服，不去了。”

说罢，转身要走。

吹水东不耐烦地说道：

“这单做成了，能分两千块啊！”

听到两千块，飞机愣了一下，撩开帘子，冲窝棚船里说道：

“阿妈，我去做事了，晚饭我让阿杰买好了送过来，你在家好好休息！”

里面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你去吧儿子，我一个人没事的，你自己小心一点......”

“知道了！”

......

荃湾。

少爷佐陪着D嫂逛菜市场。

忽然，他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

“飞机，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