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red bored bored! 漆黑的枪口对准墙壁。 “嘭嘭嘭――” 只是几秒,墙上立刻多出一个笑脸。 用子弹射出的笑脸。 “伦敦的罪犯终于全体罢工了吗?以他们渺小的脑容量,哦不,或许他们根本不存在大脑,不然也不会有那么愚蠢的抢劫案。 我需要追逐刺激,血脉喷张的感觉!” “我的大脑运转的飞快,就像是一架绑在发射台被迫发射的火箭,它在倒计时,三、二、一――嘭的一声。 不,没有嘭!没有发射! 热气流向后喷射的速度越来越快!” 光喷射不发射吗?听起来少爷的大脑要烧毁了,因为高速运转。 哈里斯无奈的摇摇头。 “幸亏我没去那边混。”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仰头盯着头顶的灯,用着极快语速不停抱怨,面无表情。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用如此富有感情语气配上面无表情的脸色来说出这段话。 丰富过头而有些聒噪。 作为唯一的听众,福尔摩斯家的管家哈里斯先生不得不对他的小少爷露出得体而无奈的微笑。 显然他已经十分习惯自家小少爷无聊时的样子。 事实上他刚刚才解决了一桩抢劫案。 在他看来,那似乎连案子都称不上。 为夏洛克倒上一杯八分满的红茶,放上一块午后甜点,希望美好的下午茶能够让他能快点从无聊中解脱。 夏洛克极快的抬头看了眼他,又飞快低头,双手成塔状抵在自己下颚:“哈里斯――不” “算了,你还有约会。”只是一眼,他立刻能够知道他所想要的一切。 比如从打理格外干净,甚至重新熨烫过的衣裤,还有左手不停摩擦右手表的动作,不自觉勾起的嘴角。 看来,他很期待这个约会。 对福尔摩斯家这种“特异功能”早已习惯,哈里斯微微欠身,微笑着提议:“小少爷要和我一起去吗?” 希望出门可以令他不那么无聊。 “不,出门只会更令人无聊,坐在椅子上观察行人?昨天我就那么干过。”夏洛克快速反驳。 等等―― 夏洛克的目光飞快从他西裤口袋扫过。 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弧度。 婚戒? 噢,有意思。 哈里斯的妻子十年前病逝之后,戒指就从未再出现,那么现在这枚…… 夏洛克勾起嘴角:“看来你隐瞒的够久的。”灰色的瞳孔对上哈里斯愉悦的目光。 “我以为你会更早发觉。”哈里斯难得调笑了小主人的观察力。 毕竟大少爷可是一个月前就恭喜他了。 夏洛克撇了撇嘴,明白自己又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福尔摩斯。 哈里斯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这个时候还是别惹小少爷的好,毕竟他又微妙的输给了他哥哥。 在福尔摩斯家服务四十多年,如果真是个愚蠢的人类,怕早就要被这些福尔摩斯们折磨疯。 他也是需要点隐私的。 而且―― 看福尔摩斯们吃惊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well,我改变主意了。”夏洛克花了一秒钟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去见见你的继女,希望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夏洛克用夸张的语气说到,为了证明自己的观察并没有退步,他还特地点出是继女。 当然,是继女而不是再婚对象或者是继子。 从他特地更换的男士香水BvlgariPourHomme就能得出,一款已经停产却深受他喜爱的香水。 适合不抽烟的男士,味道不刺激,足够淡雅,即使不习惯香水味的少女也能够适应,umm……或者说是好爸爸的代名词? 繁华却处处透着历史厚重感的伦敦。 每一天都在上演着无数千奇百怪的事件。 比如,懒散坐在咖啡厅,只点了一杯咖啡却喝了整整一个小时,明明已经很无聊却还把自己弄得更无聊的福尔摩斯。 “你被放鸽子了。”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哈里斯道:“被放鸽子了。” 他重复了两遍。 好脾气的哈里斯无奈的点点头,倒没有不耐烦,只是有些担忧的皱着眉,时不时看向落地玻璃窗外。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 夏洛克飞快瞟了眼。 “好吧,不是放鸽子,而是女人迟到。”也不过是迟到了一个小时而已。 再次端起咖啡表示满不在意,夏洛克真心觉得自己的决定十分错误。 “欢迎光临――” “来了。” 和店员同时开口。 哈里斯起身,娜塔莉立刻注意到那个高挑年长,打扮十分得体的男人,歉意的走上前,率先开口:“抱歉我遇到了点……小麻烦。” 接受记忆花了点时间,她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梳理好大多数记忆,双人份的还是。 最糟糕的是她半小时前才“想起”,她今天要和继父见面。 娜塔莉多看几眼缩在角落青年,没想到除了“继父”还有另一个人。 “哦,确实是麻烦,抢劫案?你被鲁莽的抢劫犯推倒在地,很幸运没有受伤,不过项链却卡在了抢劫犯的包上,一个花里胡哨的包。他用小刀削了你的头发?或许还对你进行了一番恐吓。” 语气快而富有节奏感,时不时故意加重读音。 夏洛克才不在乎她碰到的是抢劫犯还是杀人犯,他只是习惯性的分析自己所“看”到的。 哈里斯对着他未来的继女担忧不已,来不及打断夏洛克的话,他目光忧虑的看向娜塔莉,虽然她看上去并不惊慌。 她确实淡定的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她的衣服,伤痕,告诉他,她遇到了抢劫犯,从她的表情里夏洛克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 太平静了。 iing 如果不是场景不太对,娜塔莉简直要给这个奇怪的男人来点掌声。 和娜塔莉的记忆一模一样,只可惜唯一的出入不是没受伤,而是直接死亡。 太阳穴撞上铁疙瘩,甚至没来得及尖叫。 脖子上还残留着被拉扯的痕迹,太阳穴上的伤痕却消失的一干二净,娜塔莉微笑。 浅灰色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排的米色沙发,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惊呼,男人稍稍偏过头。 微卷的黑发搭在他头顶,看不清情绪的双眼波澜无惊,眼窝深陷,鹰钩鼻,下巴线条刚毅,十分好辩识的样貌。 他的样貌意外年轻。 显然在他心里,眼前的女人与碌碌无为的金鱼是一个档次,并不需要提防,也不需要在意。 弱小的令他提不起兴趣。 “没有轻蔑,也没有傲慢,你觉得我们并不对等?也许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低等的草履虫?浮游生物?” 娜塔莉耸耸肩,坐在了哈里斯对面偏左的位置,身子微前倾。 夏洛克眯起眼。 这个姿势可真有意思,他或许该把评价改一下。 随时进攻或者逃跑的姿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做出来的。 “给我一杯牛奶。”这句话她是对服务员说的。 “您好,我是NatalieKnightley(娜塔莉.奈特丽)”对于即将成为她继父的存在,她自然愿意好好相处。 哈里斯关切的看了眼她的状态:“看样子你……” “并没有什么可担心,我没有受伤不是吗?”快速打断哈里斯的话,虽然这不礼貌:“我觉得你跟妈咪的婚礼更重要些,对吧,爹地?” 抗拒? 夏洛克眯起眼,浅灰色的瞳孔落在她脸上。 看不出任何除了“关心”之外的情绪。 目光下移,停在女子的面容已下,她喉咙动了两下,肌肉紧绷,身体呈现明显的抗拒。 她在抗拒什么? 哦,她的表情管理的可真不错,从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