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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恋恋

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他攀附着灌木缓慢地往下前行,期间,浓雾又一次消失在视野中,虽然维持的时间不长,但这点时间已足够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谨慎而小心地寻找她的所在,只是得到的结果都那么不尽人意。    这个山脉正如伊藤洛依介绍那样充满了魔性。先不论蜿蜒的鸟居无意或有意地远离避开尸臭花群,当他遇见刹那,升起的浓烟与云雾混在一起,没过多时便变成了蒸汽,有规律地喷射而出,散发难闻的腐尸一样的气味,不过多亏了这道关卡,让他意识到寻找的道路在不知不觉间稍有偏颇。    继续往下走,佐助仔细地看着周围。这里是距离地面三分之二的高度,没有滑落的痕迹,他想应该是因为绯山陡峭的地势,即使从上面摔下来也不一定沿着滚落,很有可能是在某个地方悬空了一段。    他找着植被碾压的痕迹。然而,越是往下走,心中的焦虑越是放大,即使强制让自己变得冷静,无法抹去的设想还是转化为最原始恐惧。    这种情况下直接摔到谷底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恶!他集中精力。现在想这些根本无济于事。    忽然余光瞥见一抹白,被夜色侵染,暗淡失去了原本的亮色,却又那么显眼,突兀地存在黝青的灌丛间。    毫不犹豫,他飞奔过去。她正呆呆地望着遥远的天空,雾气稀薄,似乎又要散去的样子。听见耳畔有细碎的声响,于是警觉,不再是呆滞的目光,然而周身无力,她只能一动不动地望着顶头,一时间,四目相对,他看她带有疑惑和惊讶的眸子,没有理由就怒上心头。    “你在干什么?”    她只是哑然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郁结的眉宇间怒火正旺。他在问自己,可是语气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她知道他的城府,明白现在这个人的情绪一定是波动得很了,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他……是来找自己的吧?否则谁会那么无聊大半夜跑到山腰游玩?但是她不明白,既然是来找自己,为什么要发火呢?    “你……”于是努力地发声,嘶哑着嗓子她断断续续道,“你冷静一点。”    他不由一怔。    她在说什么呢……?难道现在自己并不冷静么?    只见她又注意到什么,语气稍稍染上不满色彩:“宇智波,不行啊……你这眼睛的治疗,不可以中断。”    她到底在说什么呢!    佐助眉头一裹。难道现在担忧的不应该是她自己么?凭借这样一个伤势究竟她要怎么一个人回到山顶?尽管明显看到的只有几处擦伤以及淋漓的手掌,被血迹覆盖他判断不出具体伤势,但是此刻声音之虚弱,难道不是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了么?与他相视,为什么还会露出疑惑惊讶的神情?是从未想过求生还是因为早就放弃了?他忽然觉得忿怒,当他看着她无谓的神情,心知是她一贯的作风,但是从未有过,从心底,从情感上滋生起不知名的愤怒。    可是觉得疑惑的难道也不该是他自己么?    然而心底那份惶恐和不安却到底消失了。    平复语调,他在她身旁蹲下,尽量做到无谓的语气,他看着她清明的眸子:“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关切。    不悦地看着她,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不如实回答的话他就自己采取手段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说。    她觉得铺展在他身后的夜幕压抑得仿佛要塌下来。    思量片刻,她只能回答,不过神情无碍,避重就轻:“我没事。骨头没断……可能只有些皮外伤。再休息一会儿,我能自己起来。”    这下她看见他俊眉一挑。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会撒谎?”    她内心一愣。    他……他是在跟自己说笑么?不,说是说笑可能不太准确,但是一时她想不出恰当的词语去形容,也想不出什么缘由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毕竟之前他们相处,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她看不见,但是她能体会——听他的语气,感受他的动作,不知道表情也猜测出眼前的人有几分是胁迫,几分是怒意,几分是无谓,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相处从来算不上和谐,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种不冷不热的格调就是他们(面对对方)所能表现出的最大友善。    但是今晚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或许是她从未见过他不冷静的样子。刚才那句话,不是责备,也不是讥嘲,轻描淡写得仿佛能被风稀释,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她动容的神情,不知为何内心完全放松下来,凭借经验,他知道这家伙说话总是习惯真假参半,比如她说没有重伤,但不见得她就真的有能力自己起身,虽然神情无碍——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她的特长,但脸色极差声音极弱还是暴露了种种不适,这种情况下,恐怕就是让她再躺一天半天也不一定能自己走回山顶。于是决然,抽出她的刀鞘,将之前捡到的太刀插入,最后和草薙一起收在自己腰后。    向尹墨感觉到自己离开了地面,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办法动弹,变得狭隘的视野里,他的脸庞突然放大,近在咫尺。    忽然她也觉得有点生气了:“我跟你说的治疗,你到底有没有进行?”    他低头看她不满的神情,如果不是因为动弹不可,可能会表现得更加忿怒吧?    “你笑什么?”她再问,看着佐助唇边微乎其微的弧度,无不动搈。长久保持一个状态让她开始觉得发麻,只是身体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可他越是冷然,她越是觉得不悦,确实她现在的样子滑稽了些,但他是那种轻快的类型么?    “施术没有问题,只是没有上药。”漫不经心,他回答,对上她关切且愠怒的眸子,不知为何,心中竟产生某种陌生的情绪,而这情绪竟然还属于某种积极意味。    将视线撇开,她不去看他,别扭扔下一句:“那么回去后最好还是乖乖上药。”    “看情况。”他轻声道。    “还要看情况?”心中蕴结,为自己的多管闲事和对方的毫不领情,不再多想,她又问,“洛依应该没事吧,我记得她不曾摔倒也没有受伤。”    他点头:“目前昏迷,鸣人已经带她回去检查。”    “哦,麻烦你们了。……唔!”她闷闷地嘟囔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却倏然牵一发而动全身,由内脏开始疼痛,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还是产生奇怪的感觉,也许不是不能动,而是突触失去了信息传递的作用,神经得以麻痹,又在某一时刻发生异变,变成了不可抵御的疼痛。    佐助觉得她的状态不太对劲,不由低头去看,心下一惊,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她的脸颊上,原本被灌木割伤的伤口早已凝固,为什么现在开始渗出……血水?并不是,他凑近仔细看个清楚,那粘稠液体呈现的并非鲜红,尽管现在夜色昏暗,然而他判断了一下,应该是黛绿色。    怎么回事?    “你中毒了?”    听到这话,她否定的同时不由思索,问:“我的伤口是不是冒出粘稠的绿色液体?”    勉强能动手指,她猜测。只不过没过多久,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便得到缓解,麻痹过后传来可以忍受的阵痛,只是瘫软的四肢还不能如愿运作,她只能看着他,一边解释,“有一种生活在半山腰的绯山独有的生物,一旦进入人体,便会付之于骨,蚕食血肉。最初的征兆是不能动弹,但不是僵硬的状态,它会慢慢释放一种化学物质,同时切断神经传导,等到一段时间过后会慢慢恢复,在恢复过程中,如果患者身上有伤口,就会像现在这样渗出液体。”    他听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这种危机事件,但是语调平静,一点也没有将要死去的惶恐。    “有得治么?”情急之下他的语调也染上焦急惶恐,不由自主抱紧怀中的人。    向尹墨“嗯”了一声:“甬道周围有很多彝草,我们回去。你……别慌,那个能解毒。”    这一次佐助顾不上多想,也忽略了自己的反应,几个瞬身用尽全速带着她回到距离这里最近的鸟居甬道,也没听从她说的“不需要太多,几朵就行”,随手采摘了一大把。“然后要怎么做?”    “先把我的衣服解开。”没有太多思考,她指导,还是冷静到可怕的语气,敏锐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妙的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需要找到伤口引出虫子。这里没有别人,只能你来。”    “我知道。”轻轻地,他将她放在地面,让她平躺。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浴衣,用红色缎子随意绑住,腰带解开的刹那,布料滑开,他看见她平滑的小腹……没有犹豫的动作忽然止住,顷刻之间他才恍然意识到什么,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使得原本焦虑的心情稍微安分,尽管仍旧急切,然而在伸向她衣襟的最后关头,他还是稍作了停顿。    她没注意到他的迟疑,还在那边思考,却并不顾虑自身。    “摔下来后我就失去知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入侵,麻烦你找一下吧,有白蛊的地方皮肤会凸显其躯体。”仔细搜刮着能回忆起的细节,她慢慢补充,即使如此,也不禁担心起少年的心情来。会觉得难以下手吗,她不清楚,对方是否担心碰到毒虫的同时也危急到自己的安全呢?就算他刚才毫不犹豫地想要解救她,一定不是全然放心吧,她暗忖,但是保留着怀疑是再正常不过了,也因此,她并没有那么坚持现在就治疗。    思考了半秒,佐助左手绕过向尹墨后颈,以肘支撑让她稍微离开地面,右手在她柔嫩光滑的背上游走。他离她极近,几乎是俯身在她上方,垂下的发搁在她脸颊,吐出的息呼在她耳际,然而莫名的,他的心有些乱。“……找到了。”    “找到之后把花捏烂了按在伤口,引它们出来。要小心,有不止一条的可能性。”她的声音仍然那么虚弱,但是坚持,努力不让意识随着剥离的力量一起消失,她看着顶头的虚空,断断续续道,“到时候,你不要吓到了。”    “不会。”他很快回答,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她不明白的焦灼,“你不要说话。”    “为什么……?”透过鸟居看着天空,她不解地眨了眨眼。夜幕真的好浓,无法被云雾遮掩,兜头压顶,仿佛很快就会塌下来,但是她知道,仅仅也只是“看起来好像”,一如以往每一次糟糕的险状,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生命真的要走到了尽头,然而转眼醒来,又会看见阳光冲破云层暖暖地落下来。身处了太久的黑暗,看了太多的落雷,感受了太多的雨季,于是,当她重新面对阳光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叹,还活着,真好。只要还活着,就还能去遇见美好的事物,就还能去兑现那些未完成的诺言。    “我会分神。”佐助低沉地呢喃了一句。    近在咫尺的距离中,他听见她隐忍的笑声。    引盅的过程实际上并不复杂,不用专注,甚至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是无论是谁都能胜任的救助措施。    “摔下来的时候也好,苏醒的时候也好,说实话,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所以在看见你的时候……觉得高兴。”体内那股疼痛变得剧烈,好像将连着血肉的东西硬生生地分割剥离,可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喊也没有叫疼,只是攥住衣袂一角,而肌肉越发酸痛无力,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而泪腺受到刺激,眼球刺痛的同时无法控制泪水噙上眼眶。    清楚感觉到身下人的颤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里溢出生理性泪水,而艰难的话语中断,她强烈地隐忍,那钻心的疼痛折磨得她几近昏厥。于是,稍微支起身体,他收紧搂着她的左手,感觉按压着花瓣的伤口上渗出粘稠液体,温热,几乎溢满他的手掌。    已经不能思考,凭着本能,凭着直觉,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像是挤出来一样勉强:“……第一次来绯山的时候,因为贪玩,我和洛依误闯……”蠕动的生物贴着皮肤缓慢靠近,每一寸移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然而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一个姿势,顾不上长久僵持的手臂酸胀,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她的疼痛。    “那时候外婆帮我,治疗,也是这样……”不成句子的短语,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可他还是明白她在说什么。是因为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么?所以那个时候她能那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才能够那么镇定,不是因为她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因为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办法,所以她能平静地和他解释,平静地说出治疗方案。    “够了,你不用勉强说话。”这下他意识到她的话语并不是随意开口而是别有目的,然而,这样的目的不会是防治昏迷。毕竟,在这样强烈的痛苦下,即使再怎么坚强如她,疼到昏厥也只是不可抗力吧,不会因为她的意志而清醒,相反,就算不依靠话语,单是身体的疼痛,也不会那么容易失去意识。    所以,都是为了解释么?因为他刚才露出了慌乱也露出了愤怒,所以她才想告诉他,她并没有轻生的想法,告诉他,看到他的时候由衷觉得高兴,也为了告诉他,不必担心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因为那虫子的侵入不是神鬼不知的……强忍着疼痛和他说话,竟都是为了解释么?    忽然她双手用力握拳,是以力气在瞬间恢复而她猝不及防需要支撑。他感觉有什么蠕动着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呼之欲出!    “能直接拔/出来么?”他看她表情痛苦,双眉紧蹙,于是不由紧张起来,音量不自觉提高,不确定她能不能听清,而掌心敏锐地感觉到那东西探出头来,顺着血水,看不到的背后伤口在扩大,原本细如发丝的环节动物竟成长为指头一般的大小!    她模糊哼声,他总算辨出她说的是不可以,只好等待,好在它并不长,他稍稍放松了右手,拉开距离得以吸引,那虫子钻出皮肤,借由最后一跃,落在他掌心,没有犹豫,将之碾碎。    她在他怀中急促喘息,手垂下,几近脱力。这下没有迟疑,他让她坐起,一手环过腰际让她顺势靠在自己肩头,一手将衣衫褪下,仅是看着并不清楚,于是他仔细抚过,直到感觉沾血的后背无异于常才放下心来。    她在长久的缓和之后勉强抬起糯软的手,恍恍惚惚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前,好在以那样的姿势坠落,只有后背“受敌”。“……应该没事了。”    “嗯。”佐助颔首。庆幸只有那么一条,若是多入侵几只,就算有治疗方法也会因为时间或种种因素比如体力而变得无法挽回吧。    小心翼翼擦拭血痕,他从忍者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白色粉末倾洒在伤口上,为她拉好衣服,腰带绕了两圈最后在身侧系结固定。    还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下他开始包扎她手掌的割伤,所幸伤口没有很深,仔细地包扎完,他收起药品,再倾身采上一把彝草收好。之前她说过,之所以那些虫子离不开那块地方就是因为周围长满了彝草,它的根茎是白蛊的天敌,枝叶却是清除毒素的良药。    重新将她拦腰抱起,他走上通往神社的阶梯。    “今天谢谢了。”搂着他的脖颈,她在他耳旁低语,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顷刻间,他觉得一阵酥麻。    搂在腰间的手不由缩紧,佐助停下脚步,也看向她。因为太过靠近,他甚至能看见她眼角未干的泪痕,顿时心中一动:“你没事就好。”    “嗯。”轻轻鼻哼了一声,她静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夜幕下,这双眼睛呈现出来的神情与当年记忆中的印象相似,深邃,清明,透露出月光般令人舒心的安宁。她发现自己果然很喜欢佐助的眼睛,好似有种魔力,仅仅看着也能让时光尽情流逝。    然而这样的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不过须臾。    很快,她利落地收回失礼视线,察觉有什么奇妙的情感滋生而出,从一无所有的地方。并不言语,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神社,第一次,她开始想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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