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吃撑了，”山茶将他搂在怀里，“你昏迷了一个月，前夜又累了，好好休息。”

梧樛却充耳不闻......

“阿樛...你...”山茶竟忍不住脸红了，因为一直以来这种事都是他主动的，第一次见梧樛这么积极，他没办法不脸红。

梧樛低下头含着他的唇瓣，低声道：“你爱我，难道我不爱你吗？嘘...唔...”

挽着飘扬长风，嗅着山茶花香，梧樛开始荡起了欢潮。

结束后，山茶说道：“阿樛，我原本好怕，我怕你想起一切之后，太伤心难过。”他抬手抚摸着梧樛淌满细汗的侧脸，每一寸目光都极尽温柔，“幸好，幸好你没有，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梧樛莞尔一笑，说道：“你活着，我自然没有。那时我躺在草坪上，想我的名字从何而来，想着想着我就晕过去了，然后我发现自己困在了一个黑匣子里，随后我就慢慢想起了一切，一开始我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呼吸都是痛的。”

“昏迷期间你还把手攥出血了，我怎么都掰不开。”山茶补充道，“又是吐血又是流泪的，我那时候急得要命，叫阿紫来看你，结果他一点用都没有。”

“噗...哈哈...”梧樛忍不住笑了，“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只能一起干等着。”山茶随后把梧樛心口的结界一事说与他听，“那时我以为那层结界是你自己给自己布设的，是想...”

“你以为我是想忘掉过去，是吗？”梧樛问道。

山茶点头。

“我送你离开风铃谷前不是说了吗，若我活着就一定会去寻你的，又怎么会让自己失忆呢？这事定然是莫晚做的，我中途三百年去了哪里，我亦不知，只有后面找到他了，才知道答案。”

山茶颔首，“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说罢，他的眼底划过一丝愤恨。

“嗯。”梧樛慵懒地趴在山茶的胸口上，听着那还未完全平顺的心跳声，他觉得悦耳至极，“从前我在凡间游历时听一个说书先生讲过一个书段子，他说，一个人在感情里，一定会有一句‘我爱你’和一句‘对不起’，这两句话非常迷离，它们或是会在不同的时间里说给同一个人听，或是会在相同的时间里说给不同的人听。

后来我记起了三百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想起莫晚说师尊是爱我的，那时我在想，此生只能是辜负师尊了，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山茶。直到我再睁开眼看到你，我才明白一切。过去的坎坷诸般磋磨，如今终于守得云开，往前我摘掉第二句，往后我只留第一句。

如今真好，云渊是你，山茶也是你，都是你，天命已定，定好了我们要在一起。所以哪怕你当时把我送离了云渊山，我也还是找到了你，哪怕再后来我把你送离了风铃谷，你也还是找到了我。虽然你先把我忘了，后来我又把你忘了，再后来你又把自己忘了，但我们还是得以重逢了。”

“是，”山茶用下巴蹭着他的头，“上天知道我对你爱之如命，所以不忍让我承受没有你的痛苦，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相信梧樛说的每一句话，他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想起来一切，就像他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梧樛一样，真相或许会被掩埋，但一定不会被永远掩埋。

如今这样真的很好，他既是梧樛牵挂的云渊，也是梧樛深爱的山茶，都是他，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拆散他们，他要和梧樛在这美好的世间里，千年万年的相爱下去。

穿好衣衫后，梧樛让山茶带他去找乾吾，山猫族的现任族长。

山茶随即答应，也不问缘由，梧樛忍不住笑，“你都不问问我原因的吗？”

“去了就知道了。”山茶应道，“不知道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