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裳很想去喊舅公,喊舅公,喊温伯特,喊白俊熙,喊兰晏,他们一定都有办法阻止这场闹剧的。
可为什么她自己却没有办法,为什么……
温裳呜咽地埋在枕头下,泪水沾湿了枕头,而她自己却丝毫不知。
安妮收到温伯特的消息后,就急匆匆地跑上了三楼,果然才刚打开门,就听到了一阵阵压抑的哽咽声。
她心里顿时满是心疼,冲了上去,将温裳抱了起来,一边拍背一边哄着,“小殿下,不哭不哭,安妮在呢,安妮在呢……”
可温裳似乎陷入了梦霾中,任由安妮怎么哄,也没有醒过来。
周航白带着医生上来时,安妮正手足无措地要冲出来。
“小殿下发烧了!快给她降温!”
幼崽体质不比成年兽人,即使一个小小的发烧,也可能就要了她的命。
一群人很快围着温裳转了起来,然而忙到半夜,温裳的烧是慢慢降了,却一直在哭,嘴里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皇帝陛下看着到了自己怀里,哭声已经弱了许多的幼崽,眉头紧皱。
他抬眼,沉了声问,“人都叫了吗?还没到?”
温伯特摸了摸温裳的头,回道:“白少尉离得最近,应该已经到了。”
温裳梦霾,叫谁?当然是那些跟温裳关系好的人。
白俊熙、中校和罗恩,这几个能让温裳信赖和依恋的人。
连家听到消息后也来了人,两男一女。
女的自然还是连云娜,她怎么也没想到,弟弟那边才刚得到醒来的好消息,结果糖糖这就又出事了。
连云娜和自己父亲、儿子赶到白宫时,白俊熙已经提前进了后庭。
他一来,就只见皇帝陛下怀里的幼崽,跟头受了惊的小猫,眉头微微蹙起,一直不舒服地埋头哼哼个不停。
“糖糖?”
白俊熙在温伯特的示意下,朝着温裳靠近了去。
而就像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温裳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旋即撅了撅嘴,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白白,有东西要咬我,呜呜呜,糖糖跑不掉,糖糖好疼……”
话还没说完,温裳便是又哇哇大哭起来。
她是看了另一个“糖糖”在的血腥现场,受了很重的刺激,一下就激发了她心底埋藏的恐惧——曾经在森林朝不保夕的恐惧。
温裳上辈子加这辈子,其实也就二十不到,更不用说上辈子就是个没出社会的温室大学生,而这辈子,更是只有几个多月的记忆,她还没坚强到亲眼看到那样一幕,而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