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定寒听完面如死灰,但他依旧挣扎道:“将军明鉴,下官是想杀这六人不假,但是今日这把火实在来得蹊跷,绝不是下官所为啊!将军明察啊!”
冯云澈轻敲手指,眉心轻跳,看章定寒这模样,这把火可能确实与他无关,但冯云澈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他想让章定寒将所有真相一吐为快。
章定寒挣开守卫,不停给冯云澈磕头,声泪俱下道:“将军,下官也是没办法了啊,那些人将我儿绑走,如果不按照他们规定的期限将这十人灭门,我儿就再也回不来了,下官一条烂命死不足惜,只求将军能救我儿性命,下官求求你了!”
冯云澈冷声道:“究竟是何人威胁你?”
“下官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帮人的来历,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每次见面他都戴着面具,从不肯以真相示人,也就是下官来鹿鸣郡上任那天,走到半路突然冲出一伙人,我抵挡不住,他们将犬子从夫人手中抢走,临行之时说让我半夜独自来此地,他们保证不会伤我儿性命。”
“后来发生何事?”
“那夜我按照约定前去,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给了我一包毒药,让我务必将鹿鸣郡这十个冯将军旧部杀死,并且要不留任何一个活口,那人让我别问缘由,只管按照他说的去做,并且不能声张,杀完这十人立即将犬子送还。”
冯云澈紧接着道:“于是你就借着看望他们的名义,给他们不仅送去了朝廷发放的月钱,而且还有自掏腰包的金银珠宝,并且那日,你故意声势浩大,让郡中百姓都知晓你对他们的关心,想为日后动手伪造出谋财害命的假象。”
章定寒紧闭双目点了点头。
“至于那日我们来鹿鸣郡的路上,又有人丧命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只是想创造你不在场的证据,想必那日下毒的人是你的心腹吧。”
章定寒深深叹了口气,此时他犹如卸下了千斤重的包袱,这一日该来的还是来了。
冯云澈又问:“那你后面与此人接触之时,有没有问其原因,为何要毒杀我冯家军旧部?”
“问了,只是那人不肯松口,后来我又试探了几次,那人才吐出‘血海深仇’四字,其余的我就没有多问。”
冯云澈这下才明白,看来自己的怀疑不假,这十个冯家军旧部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当初孟枭将他们带了回来,这几人一口咬定冯老将军的死是中了庆国人的埋伏,朝中上下深信不疑,如果这十人说了谎呢?冯家军的惨死根本就与庆国无关,那么孟枭所为究竟是替何人隐瞒?
真相好像就在眼前,冯云澈紧握双拳,眼中怒火与寒意交替,霜白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她走到冯云澈身边。
“将军,现在重要的任务是找到这背后指使之人,还有……找到郡主。”
冯云澈回过神来,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孟欢颜的安危。
这时雾黑赶回了悠然居,面色凝重。
“将军,我们的人来报,郡主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章大人府上,从那里出来郡主就不见了!”
章定寒原本稳定的心绪此时又被无情打乱,他怔怔看着雾黑,赶忙说道:“将军,这郡主失踪真的和下官没有关系啊!”
雾黑转身道:“把人带上来!”
这时几个守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章定寒的心腹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