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想通了,外婆想住老宅,那她就经常过来。
陪伴最是长情。
他们夫妻俩商量过了,请保姆过来照料老人家。
卿远志眼见他妹妹走了,跟在后面:“卿然,你不签这份放弃申请,你休想从我这得到爸住院的信息,也休想分走一分钱。”
苏妈凤眼横瞪他,轻蔑又带着讽刺:“卿远志,我想做的事情,你还不配阻拦。”
要不是他哥骗说苏沐他外公垂危,苏妈也不会把苏沐拉过来。
在这当口,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悲哀,而是庆幸。
多少人在病痛面前止步于钱?
难倒了情,疏远了亲。
一直跟到了苏爸停车的地方,卿远志一眼看到那辆车的标志:“不就一辆比亚迪,把你们给能的,还看不上一百几十万的拆迁款。”
卿羽昊眼睛给漆面闪耀成一条线,脱口而出:“爸,好像那不是比亚迪的车标。”
“那么大个字母你看不到?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卿远志看到他儿子头上简单包扎的伤口就来气,“多大个人了,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还能被砸到。”
那你不也一身伤?
只是卿羽昊这话没有说出来。
“卿然,你挡道这么久,路是你家的吗?”王翠花又来作妖,想故技重施找回颜面。
老虔婆,你还有完没完!
苏沐下了车窗,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有没有拨电话,对着王翠花大声喊道:“喂,保险公司吗?我想请问一下,压死一头猪你们能赔偿吗?”
王翠花反应过来,这是骂她是猪:“卿然,你儿子什么意思!”
“老娘的车交了保险的,想撞谁撞谁!反正有保险赔!”
苏妈说得凶狠,这话纯属欺负王翠花法盲。
王翠花萌生怯意,兀自嘴硬:“来,你创,你创啊!”
夫妻俩的默契,苏爸挂了空挡,踩了一脚地板油。
那发动机的轰鸣声把王翠花实打实吓了一跳,跌下了田垄。
杀猪般的叫痛声响彻田间。
老货这次应该是真扭伤腿了。
苏沐一家心里就一个字:爽!
“杀人了!我腿折了。杀千刀的……”
“王翠花,记录仪交给警察都是你碰瓷,先拘留关你几天消停!你别闪,我创,我创啊!”
苏妈学着王翠花的发音,这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恶是犁头,善是泥,善人常被恶人欺,铁打犁头年年坏,未见田中换烂泥。
你和王翠花这种人说一百遍借过、让一让,她不仅当耳边风,还觉得欠她的。
可你要是来硬的,她就怂了!
苏爸干脆也不倒车了,直接往村里开,去村的另外一头走大路。
扬长而去。
“不就开个十万块的国产破车满村晃悠,刚刚那么大油门都没动力,什么垃圾货?有种你开进口车啊!能耐不大,装逼不小啊!”王翠花一瘸一瘸拄着扁担作势要追,吃了一嘴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