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捂着自己的眼:“你在伤心。”
什么?
棠沅下意识捏紧手指,口中却不以为然地说:“王爷想多了,我为何要伤心?”
“你在可怜那些灾民。”
裴枭辞移开手,幽深的眸子落在棠沅脸上,有几分透彻:“牵机蛊将你的情绪全都告知了我。”
棠沅愣住,直到裴枭辞的手指落在她的鬓发边,她才从愣怔中回神,一巴掌拍开男人的手。
“灾民无辜,却因身份遭受了不该遭受的困苦,我自是可怜他们。”
裴枭辞笑了,但细细看去,会发现那笑意却未到他眼底。
自第一次生了关系,他就仔细查过棠沅,发现棠沅与棠家的不同。
“想要自由吗?”
棠沅只觉心跳快了几下,但却没开口。
她是棠家人,如何能得所谓的自由?
见她不做声,裴枭辞笑了笑,起身道:“郎中明日便会到,有血虫,便能解掉我二人身上的牵机蛊,届时……你我二人也就没有牵扯了。”
他走的利落,棠沅站在原地,良久后偏过了头,没了牵机蛊,他们也确实没了牵扯。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结束的感觉。
难道是她忽略了什么?
次日,棠沅正在大堂用着早膳,抬眼便见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在对面坐下。
她以为青年坐错了地方,正要提醒,就听青年问:“裴公子可在此处?”
寻裴枭辞的人?
棠沅上下打量了一遍青年,眉目清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文雅,一看就是个脾气不错的人。
敛去思绪,她问道:“如何称呼?”
“沈旭。”
棠沅颔首,又问道:“你是郎中?”
沈旭弯了眉眼,:“不才,学过些医术。”
看样子,他就是裴枭辞寻来的郎中了。
棠沅眸光微凝,正欲开口,余光便瞥见一人缓步走来,正是裴枭辞。
“来的太迟了。”
裴枭辞看着沈旭,出口的话带着几分不悦。
沈旭轻笑一声,招来伙计点了些吃食:“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搁了时间,这些吃食便当赔罪如何?”
裴枭辞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角,淡然落座:“血虫已有下落,如今只待你出手了。”
沈旭颔首,然而开口,说的话却如惊雷一般。
“血虫对你的问题却有作用,但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彻底拔除。”
此话一出,棠沅和裴枭辞同时变了脸色。
不同的是,棠沅是错愕,而裴枭辞则是单纯的不悦。
他说:“我要的可不是缓解。”
沈旭叹了口气:“我知晓,可据我这些时日的搜寻,可以确定,血虫是无……”
“主子,不好了。”
穆然突然出现,平日里绷着的脸上竟带着几分愤怒:“血虫出问题了。”
“什么?”
棠沅倏然起身,惊声道:“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