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贵妃病好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
太后把玩着东珠手串,眼底闪过冷意,早不好晚不好,非得在摄政王回京后好,棠沅这是有心思了啊。
“娘娘,可要让贵妃过来?”
一旁的嬷嬷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喜:“身为小辈,因病卧床许久,如今恢复,合该来给娘娘请安的。”
太后摸着尾指的护甲,突听外面太监来报:“摄政王求见。”
太后动作一顿,看着径直出现的男人,淡漠地说:“一回京就来哀家这里,王爷就不怕被皇上忌惮?”
裴枭辞淡然落座:“太后娘娘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本王可就要后悔来寻太后娘娘了。”
太后听出他话中的不一般,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摄政王这是何意?”
裴枭辞不答反问:“太后对于结盟有何看法?”
“王爷怎得突然想与哀家结盟了?”
太后一个眼神过去,旁边的嬷嬷等人全都小心退下。
裴枭辞微微偏头,漫不经心地说:“本王对贵妃甚是满意,但可惜贵妃对太后忠心耿耿……”
说到此处,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她留在宫里,随时都有侍寝的危险,本王看不得那事。”
太后眼眸一闪,话中隐约带了讥讽:“哀家倒是不知,摄政王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怜香惜玉?”
裴枭辞重复太后的话,忍不住发笑:“本王只是觉得,她能替本王达成些目的罢了。”
太后挑了下眉头:“比如结盟?可据哀家所知,摄政王一直视棠家为眼中钉,为何要与哀家结盟?”
“棠家与太后并非一心,皇帝更是死死防着太后,于本王而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不知,太后是否愿意做这朋友了。”
太后沉默,她抚着手背,眸光明灭不定。
她得承认,裴枭辞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但她也清楚,比起棠家和皇帝,裴枭辞更想对付的应该是她。
毕竟,棠家能起来,也是借了她的势。
良久,太后问:“哀家如何能信你?”
“贵妃是太后的人。”
两人的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意思却非常清楚——裴枭辞让棠沅成为夹在中间的筹码。
一个身为贵妃的棠家女儿,能起到的作用太多了。
太后轻笑一声:“那样的美人儿,王爷还真是舍得她冒险,不过有些事得说明,王爷能帮哀家什么?哀家又要做什么?”
“本王助太后压制棠家,太后让皇帝歇了收兵权的心思,另外,事情了结之后,太后要将贵妃交由本王带走。”
太后颔首:“哀家明白了。”
话落,太后拍了拍手,一个嬷嬷立时进了内殿。
“将哀家梳妆台上的盒子取来。”
嬷嬷取来盒子,得了太后示意后,捧到裴枭辞面前。
太后说道:“这盒子里放的,是一些大臣的罪证。”
裴枭辞瞥了眼盒子:“太后倒是爽快,听闻皇上有意去围场打猎,这盒子,就当本王送给皇上的大礼了。”
他起身离开,身形如鬼魅般消失。
太后摩挲着指尖,突然开口:“你觉得,摄政王的话有几分可信?”
一旁的嬷嬷低头:“奴婢不知,但奴婢觉得,摄政王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更何况,太后您不吃亏。”
太后微微一笑,嬷嬷说的不错,她并不吃亏。
不过所谓结盟她并不在意,她要的,一直都是摄政王手里的兵权。
至于棠沅,就看裴枭辞最后能不能带出去了!
“让贵妃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