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闻,皇帝让你难为了。”
低沉的声音里隐隐带着火气,棠沅瞥他一眼,走到烛火旁,拿起剪刀将蜡烛挑的更亮些。
“难为与否,是本宫的事,倒是王爷,还没去南边?”
裴枭辞冷笑:“皇帝封锁了城门。”
棠沅惊愕,抓着剪刀的手僵在半空,随后笑了:“没想到,王爷也会配合留下?只是……”
她顿了一下,转过身继续道:“皇上的动作真能留下王爷?”
裴枭辞双臂一展,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将他的衣袖吹起。
烛光晃动,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棠沅身上,带着一股无言的压迫感。
“本王不是已经留下了?”
棠沅嘴角微抽,她可不觉得裴枭辞的留下和皇帝有关。
“京中又出什么事了?”
她一句话,将内殿中的对峙感抹消。
裴枭辞叹息一声:“你的敏锐,还真是一如既往。”
“多谢夸奖,所以,王爷是为何事留下的?”
“羌族公主。”
棠沅立时起了兴趣:“云安公主是么?那两个人谁是真的?”
裴枭辞眼神复杂:“与你一同回转的那人,是真的。”
棠沅立时眯了眼:“连公主都能被人替换,羌族那边,怕是出了不少事啊?”
裴枭辞一手负在身后,缓步到了棠沅身前:“比起羌族,贵妃娘娘应该想想,自己身上的问题。”
下巴被擒住,棠沅微微抬头,与男人幽深的眼眸对上。
短暂的停顿后,棠沅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本宫倒是觉得,本宫身上的事比不上云安公主,唔!”
一声闷哼,二人唇齿相交。
但不过片刻,裴枭辞就捂着嘴角退开,淡淡的血腥味在殿中蔓延。
“贵妃娘娘何时成了犬?”
棠沅冷哼一声,摸了摸同样位置的嘴角:“本宫可比不得王爷,成日里控制不住,再有下次,本宫……”
她瞥了眼男人的小腹,暗藏的意思让裴枭辞笑出了声。
“牵机蛊一日在身,我二人就不可能分开,贵妃娘娘得习惯。”
棠沅没有理会,自顾自走到一边。
她自是习惯,只是近来裴枭辞规矩不少,今晚突然动手,她反而不太适应。
想到这里,棠沅又瞥了眼裴枭辞,牵机蛊……得尽快解掉了。
裴枭辞立在一旁没动,嘴角的血也在一点点凝固。
“明日,本王会离开京城,那云安需要一个安身之处。”
棠沅懒懒地说:“王爷手底下那么多人,就寻不到一个适合的安置之处?”
“娘娘不如想想,有多少人盯着本王?”
视线相对,棠沅啧了声:“说吧,王爷想将那真公主放在何处?”
“棠家。”
几乎是一瞬间,棠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能,本宫不会允许你将危险放在小娘身侧。”
“本王会派暗卫护着她们。”
棠沅的拒绝随着这句话卡住,若有裴枭辞的暗卫在旁,她或许能更放心。
答应还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