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钱三针满头大汗的退到一侧,将手里剩余的金针放下。
木桶里,棠沅和裴枭辞全是身体紧绷,额头的冷汗一点点滴落。
“钱郎中,贵妃和摄政王的情况,应是正常的吧?”
流渺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着,脸上更是充满了急切。
钱三针擦了擦额头的汗:“慌什么,等到他们出来,自然就正常了。”
棠沅分出心神,听见钱三针的话面露苦笑,然后下一瞬,她就被再次升起的疼痛侵占了心神。
可恶,拔除牵机蛊也太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棠沅从剧烈的疼痛中抽离,抬眼看去,就见裴枭辞也和她一样的狼狈。
几步外,钱三针正盯着面前的碗,里面放着两只极小的虫子。
就在棠沅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钱三针突然回头说:“你们还要仔细养上半月,过后我再看看情形。”
不知为何,棠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不安,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钱三针便已经端着碗离开。
怎么回事?她和裴枭辞体内的蛊虫,没有弄出来么?
“流渺,方才那碗里可有东西?”
流渺应声:“有,两只小虫子。”
棠沅和裴枭辞对视一眼,既然是小虫子,那为何还说出方才那番话?
时间流逝,裴枭辞低声说:“先收拾,其他的之后再说。”
棠沅颔首,背过身去等裴枭辞离开,才出了木桶。
“娘娘,方才那碗里……”
“无需多问。”
棠沅收紧腰带,转过身说:“今日的事,你只需看着,不能透露出一句话。”
“奴婢明白。”
另一边,裴枭辞仔细感受着身体,却没有一点感觉。
“王爷,可是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穆然露头,脸上皆是疑惑。
裴枭辞动了动手腕:“没什么,皇帝那边如何了?”
“还在营帐里待着呢,看那样子,似乎要在里面待到离开。”
裴枭辞啧了声,冷笑道:“就他做的那些事,还想安然离开?告诉陈将军,直接将人赶出来。”
此话一出,穆然面露难色:“王爷,那位毕竟是皇上,如此做怕是不太……”
裴枭辞一个眼神过去,穆然立时低头,说到一半的话也顿住了。
“收起你那些心思,若他得了机会,连你的性命都不会留,更遑论是脸面了。”
穆然后背冒出冷汗:“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踏出房门,穆然擦了擦额头,纵使没有汗水,他也被吓得不轻。
放在以往,他若敢质疑,怕是当场就会被责罚,如今王爷竟然还解释了缘由……是因为贵妃娘娘吗?
穆然回头看了一眼,良久后收拢思绪,快步离去。
“王爷。”
屋中,一个黑衣人悄然出现。
“羌族那边如何了?”
“已经做好了布置,就等着王爷吩咐,便能将羌族人一网打尽。”
裴枭辞笑了笑:“不急,过两日再说。”
…
次日,棠沅刚起身,便听流渺说:“天还未亮,皇上便进了驿站,就在隔壁的院子呢。”
棠沅往流渺说的院子看了一眼:“德妃呢?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