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钱三针的回答,让棠沅一怔。
“不走?那之前为何……”
“之前是之前,眼下我已经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为什么?”
棠沅追问,她不明白钱三针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以边境的情况,你认为我离开后会放心?”
棠沅愣住,良久后轻声道:“我与摄政王皆知牵机蛊的厉害,会万分小心的。”
钱三针摇头:“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问题,我留在此处,若是生了意外,说不定还能帮忙,直接离开的话……罢了,就这样吧,贵妃可还有别的事,要是没有的话,我得去找这军中的郎中了。”
棠沅没有挽留,待钱三针离开后,她满脸忧愁的望向魏令:“魏先生觉得,钱郎中留在此处,适合吗?”
魏令答:“草民不太清楚,但是钱郎中刚才的话也有道理,贵妃娘娘,拔除牵机蛊的影响确实重要,但眼下您和王爷的安危才是最关键的。”
棠沅垂眸,半晌后问道:“王爷何时能回来?本宫要一个具体的时间。”
魏令斟酌着:“不出意外的话,十日之内,应是能回来的。”
棠沅瞥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摆手让他退下:“本宫去寻钱郎中,你自行做事去吧。”
“是。”
之后一整日,棠沅都跟着钱三针在营中转悠。
临近傍晚,钱三针拿出一张方子:“这个东西,给那个魏令吧。”
棠沅接过:“伤药方子?师,钱郎中,为何要将这个方子拿出?”
“我瞧着那些受伤的将士挺可怜的,有个好的方子,说不准能恢复的更快,活的人也多一些。”
原来如此。
棠沅唤来一直跟着她的护卫,叮嘱过后,便让他将方子拿走。
思绪转过,棠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您真不打算离开吗?”
“贵妃娘娘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二人的视线对上,棠沅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时间流逝,转瞬便过了十日。
一大早,棠沅刚准备去寻钱三针,就和营帐门前的男人对上。
四目相对,棠沅挑了下眉头:“没想到魏先生给的时间还挺准。”
没错,堵在营帐门前的人正是裴枭辞。
听见棠沅的话,裴枭辞微微一笑:“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自然不用再逗留,贵妃娘娘寻本王,可是有事要说?”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向王爷打听一下云城的情况。”
棠沅走到裴枭辞身侧,突然停下脚步,稍稍侧头:“不过看王爷现在的样子,想必本宫也不用打听了。”
裴枭辞一手负在身后:“羌族人已经退了。”
棠沅意外:“这营中的将士并未出去,不知王爷用了什么办法,竟让羌族直接退了?”
“这是本王的手段,应该不用和贵妃娘娘细说吧?”
棠沅暗暗啧了声,不想说就不说,如此言语,未免显得阴阳怪气。
“王爷可还有事?若是无事的话,随本宫去驿站吧,十日前,本宫让魏先生看住了皇上,这么长时间下来,也该去看看了。”
“可。”
驿站。
德妃站在院门口,一脸恼怒的望着面前的几个守卫。
“你们实在是,太放肆了!”
几个守卫面无表情,没有一人回应德妃。
“娘娘,您腹中有皇嗣,莫要与这几个守卫动怒,先回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