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淡然,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淡然,让钱三针心头发紧。
良久,钱三针叹息道:“我会尽快找到解决的法子,在这之前……”
“王爷,贵妃娘娘身边的流渺前来求见,说是有事要寻钱郎中。”
裴枭辞眼神微敛:“钱郎中,去吧。”
驿站。
钱三针诊了脉,眼神中满是复杂:“我听摄政王说,你将身边的丫鬟认成另外一个人了?”
棠沅弯了眉眼:“改了个名字而已,没什么问题。”
钱三针摇头:“若真是没问题,你就不会这样了,你能和摄政王的牵连如何了?”
棠沅抬手摸了摸脸颊:“还在,先前我打了他一巴掌,那种痛我到现在都能感觉到。”
钱三针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又按下了情绪,问道:“先前是什么时候?”
棠沅回想了一下:“大概,半个时辰前。”
钱三针倒吸口气:“半个时辰前打的,你现在还能感觉到?”
棠沅愣住,放在脸颊上的手微微收紧。
是啊,半个时辰前的事,为何她还能感觉到痛?
“师傅,我是不是……快死了?”
钱三针也没料到,牵机蛊会生出如此变化,面对询问,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应该,不应该……牵机蛊虽不常见,但此等情况绝不是正常的。
“你先歇息,这几日你莫要走动,我随时会过来。”
钱三针一边叮嘱,一边往外走。
棠沅没有动,待他远去后摇了摇头,事实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她也知晓,她拉不住人。
更何况,牵机蛊是必然要解除的,更没必要拉人。
之后几日,棠沅一直待在驿站中,钱三针日日都过来诊脉,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反倒是裴枭辞,每日出现后,都会坐上一个时辰,弄得棠沅颇为不解。
“如今羌族人投降,你就一点都不管后续的事了?”
这一日,裴枭辞又出现在棠沅面前,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裴枭辞一手撑着头,斜靠在桌上:“皇帝管着呢,本王现在无事可做,说来,再有三日皇帝就得回京了,贵妃还不打算去寻皇帝么?”
棠沅眼神微闪,几瞬后移开视线:“找不找有关系么?”
裴枭辞悠悠地说:“本王早就与你说了,想让皇帝改主意就得让皇帝知晓痛处,偏你坚持着……”
他起身,缓缓拿起棠沅的一缕发丝。
“棠家确实能保你,可皇帝若真铁了心要对付你,棠家又能如何?”
棠沅稍稍垂眼,将头发从裴枭辞的手中拿回:“那是本宫的事,与王爷无关。”
“皇上驾到——”
二人对视着,谁也没管外面的通报声,直到脚步声靠近,裴枭辞才后退几步。
“既然贵妃娘娘坚持如此,那本王就不多管闲事了。”
话落,他从窗口离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帝推门而入:“贵妃。”
棠沅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朕今日来,是为了回京的事。”
棠沅故作疑惑:“羌族人投降一事已经谈妥了吗?”
“嗯,明日便要回京了,你……随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