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沅缓缓勾起了唇角:“王爷也有忌惮之事?”
裴枭辞将心底的变化压下:“本王只是怕麻烦而已,贵妃,你想活命,是离不开本王的,便是棠家分不出手,以你如今的能力是无法动摇皇帝的。”
棠沅当然知晓这点,可也正因为知晓,所以她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只要皇上离不开本宫,便是没有摄政王你,也无人敢动本宫。”
裴枭辞眯了眼:“看样子,贵妃心里有了一些打算。”
“是啊,不过这个打算,得在见过本宫的师傅之后再说。”
裴枭辞转过身:“那就不巧了,本王还有些别的事,贵妃就先在宫里等着吧。”
棠沅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装模作样,若非有牵机蛊的存在,她快要真信裴枭辞了。
铁矿的事可大可小,但若皇帝铁了心要闹大,就算是棠家也得避让。
就看之后的进展了。
时间一转过了两日,摄政王携大军凯旋而归,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欢喜之中。
“前些日子,羌族的质子进京,如今王爷也回转,我们大周安全了。”
“正是,我们大周安全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朝堂上,大臣们也在商谈此事。
“按着功劳,三军的犒劳是得仔细些。”
“三军的犒劳还好说,但带兵的人……”
提及摄政王,大臣们纷纷没了声音。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关于摄政王,朕自有想法,无需你等顾虑,宫里已摆好接风宴,待摄政王进宫再说吧。”
论功行赏,还能之后再说么?
大臣们互相对视,都从临近人的眼中看出了狐疑。
棠诚聪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几下,一个眼神闪过,立时便有一个官员站出。
“皇上所言甚是,论功行赏并非小事,自是要待摄政王露面之后,再细做打算。”
皇帝嗯了声,居高临下的眼神里多了些满意:“说起这个,对于羌族质子的安置,你等可有想法?”
棠诚聪立时走出:“臣私以为,那羌族质子牵扯甚广,又关系到两边的平和,不若将此人,关在质子府?”
一个武将站出,质问道:“京城何来的质子府?棠大人,你糊涂了吧?”
棠诚聪笑了,阴森的眸子扫过武将:“京城那么多府邸,难道还腾不出一个质子府?只要有禁军看守,那质子住在任何地方都可,皇上您说呢?”
皇帝对棠诚聪很是不喜,但也承认这是个法子。
“就按着你说的来吧,那质子府,就放在摄政王府旁边吧。”
皇帝开口,大臣们有再多的想法,也都按了下去。
见无人做声,皇帝摆手退朝。
“恭送皇上!”
御书房,皇帝盯着面前空白的圣旨,良久都没有动。
全福在旁看着,小心的送上茶水:“皇上,喝茶。”
皇帝捏了捏眉心:“昨日那两个孩子说的事,查的如何了?”
“已经弄清楚了,那边确实有矿场,但守卫森严,并不能确保就是铁矿。”
皇帝轻点着御案,思绪在脑海中不停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