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栀发现自己躺在真为她准备的房间门口，她从地上坐起，揉着因为宿醉之后，还有些混沌的脑袋，只依稀记得自己离开晚宴就往自己的房间走了，而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里面没有一点印象。

她估计是自己还没打开房间门就睡了，索性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用的法术之后，便去找真和影了。

虽然路过散兵的房间门口时，南栀考虑过是否要询问一下，但想到对方可能会不太乐意她的打扰，南栀便也不做多余的事情，自顾自地离开了。

殊不知，身为神造物，本身五感便极为灵敏，哪怕不出门，依旧可以清楚察觉到屋外发生的事情，包括倒在门外的醉酒之人究竟是何时清醒的。

屋内少年面无表情的捏碎昨晚的醉鬼在他房间内留下的冰花，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愈发阴沉可怖。

……

因为要赶在海灯节之前回到璃月，所以南栀和散兵便没有在稻妻久留，几天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启程之日，真和影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礼物，还是小狐狸的八重神子不舍得拽着南栀得衣袖，不断让南栀要快些回来，最后还是狐斋宫抱走了这只粘人的小狐狸，南栀才得以脱身。

站在船的甲板上，南栀挥手向稻妻新交的朋友们作别，直到随着船得航行，岸边离他们愈来愈远，岸上人得身影也逐渐变小，直到最后消失，南栀才不舍得收回视线。

坐在椅子上，南栀想到游戏里，这些人得未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散兵，你说如果我现在插手这些过去既定的事情的话，会在未来改变他们的结局吗？”南栀有些迷茫地询问站在甲板上望着无际汪洋得少年。

“与其问我，你到不如自己去试试。”散兵并没有回头，语气淡漠，毕竟南栀所说的这件事与他无关。

南栀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散兵身边，侧头看他，“如果我帮助他们的话，如果能够成功，你便会消失的吧？”

如果南栀选择出手，无论成功与否，都有改变的可能，而这可能性之下，所带来的或许就是真与影的友人不会死去，真也不会命陨于坎瑞亚战争，影不会经历那么多失去，不会那么痛苦绝望，或许更不会产生对永恒近乎偏执的追求，那么，她便也不会去选择制造人偶，奉行她的意志，坚守永恒。

而散兵，便也不会出现。

“哼，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散兵对自己的存在与否似乎毫不在意，他瞥向身边的人。

“你如果真的想要我消失的话，你大可以在那几天向他们提醒，而不是选在船都已经离开稻妻了，你才说出这件事。”少年似笑非笑，靠着护栏，直视那双冰蓝的眼眸，他有足够的自信，面前的人绝对不会想让他消失。

闻言，南栀看着他眨了眨眼，伸出手，在手上凝出冰霜，冷静道：“你忘了吗？我可以凝冰渡海，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们。”

散兵：“……你忘了吗？在你没到之前我就可以用雷把你劈死。”

南栀：“朋友，你又要杀了我吗？”

……

事实上，南栀是懂得杀人诛心的。

听完她的话，散兵脸色瞬间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催促他告诉面前的人，他当时没有想要杀她，但是，望着那双此刻似乎格外平静的眼眸，里面似乎少了某种他曾经记忆中的东西，这让他瞬间失去了诉说的欲望。